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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伴……和你是怎样脱险的?”
“小可击昏了看守,逃出他们的魔手。有三个人已在各处引诱道长进入迷途。道长曾发
现他们么?”
“贫道这次不上当,反而把他们诱开了。你发现和尚么?
“不曾,但猜想可能在附近五六里左右。”
“真的?”
“此地是四个高手的藏匿处,这四个人是负责暗中保护和尚的人,既然是暗中保护,必
定不愿被和尚知道。假使住处过远,又怎能保护?
按照他们诱人上当的地域猜测,和尚的住处极可能在西南角五六里的山谷内。”
“好,咱们这就走。”
“不行,在未能彻底解决那些负责保护的高手以前,必会引起他们围攻,小可要负责章
姑娘的安全,不能在解决那些保护人之前随道长前往。”
“哦!你是说……”
“小可认为道长须运用机智,逐一解决那些负责暗中保护的人,方可去找和尚。”
“不错,你的话有道理。你们到前面山脚下等候,贫过去逐个解决那些小辈,再前往那
儿和你会合。”
“好,小可在那儿相候。”
闲云羽士立即向西走了。艾文慈向姑娘说声“得罪”,抱起她向东如飞而逅。
他才不傻,岂肯在山脚下等候?急急回到藏包裹的地方,丢掉一些备用的衣物以减轻负
担,将姑娘用腰巾背在背上,说:“我们且先逃离险地,暂且不管他们的事。”
“大哥,你说暂且不管……”
“你也不必管。”
“但你的意思分明表示还要回来。”
“你心细如发,猜对了,我还要回来。”
“为什么?大哥。”
“老道所说的和尚,我与他不共载天。送你到达龙泉之后,我会回来的,一定回来。但
愿老道知难而迟,不曾惊走那贼秃驴。”
“大哥你……”
“你不要管我的事。”他脸上充满杀机地说,发脚急奔,慌不择路向西北的崇山峻岭如
飞而去。
他已从林嗣的口中,探出岭西面二十余里是云和县的浮云溪河谷。
龟峰在云和县东十里,也叫龟山,龟山的南面,是浮云溪与黄溪合流处。
下游是溪口岭,与大溪会合处是溪口材,是沿小梅溪到龙泉地的要道。
上游,七里地是狮峰。狮峰在云和城东三里,是双溪合流处,那儿有小径抄人龙泉。
他不能远走溪口,唯一可走的路是狮峰。但他不能在此时向西走,恐怕被林嗣一群贼人
追来了,而且西面的山太高,攀越困难,因此故意走西北,表示走府城而不走云和,引诱贼
人追上歧途。
西北方向虽不是这一带山岭的主峰,可是却林深草茂,有些山陡不可攀,有些地方布满
了山藤,密密麻麻皮粗刺利,无法通行。左盘右折觅路,他迷失在丛山密林中了,直至黄
昏,尚找不到出路。
口渴难忍,饥火中烧,天黑昏暗,不能再走了。到了一条小溪分,满山翠竹,他将姑娘
放下了,说:“这里有水,趁天色尚早,我去找些野味来充饥。”
姑娘被背得双腿发麻,饥寒交迫,已说不出话来,软绵绵地躺倒在树下。他独自进人竹
林,不久便提了两头其形如免的灰褐色竹鼠回家,每一头重有三四斤,又肥又壮,他宰杀停
当,长来枯枝生起火来。
几天来第一次吃到熟食,感到特别香甜可口。两人吃掉一头竹鼠,再次动身,离开原处
两里地,天色尽黑,不能再走了。
备用的衣物已经丢掉,缺乏睡眠时的御寒物,他搜集大堆干草,两人钻入草堆中,相拥
而眠,顾不了男女之嫌。姑娘偎在他怀中,安静地沉沉睡去。
一早,他被一阵狂笑声所惊醒。姑娘也被震耳的笑声惊得猛地醒来,几乎失声惊叫,却
被他及时掩住楼口,附耳低喝道:“禁声,不可移动,是那位老道。”
他悄悄钻出草堆,朗霞满天,是冬日极为难得的好天气,冷风扑面,精神一振。
左方二十丈外昨晚搜集枯草的野茅短坡中,闲云羽士白髯飘飘,仰天狂笑。老道的有前
方,林嗣与三名同伴双手被绑,一字排开木立不动,神情委顿,显然穴道被制住了失去战斗
力。
左前方,是一位年约半百的和尚,灰褐色脸膛,狮鼻海口,颧骨突出,有一双大而深的
眼睛,如不是眼神平和,这种脸型委实令人望之生畏。顶门光光,戒疤发亮。身材高瘦,穿
一袭破旧的青僧袍,背手而立,神色木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