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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稍纵即逝,晚辈不想半途而废。”
“言尽于此,尚请三思。”
崔长青回身,长揖为礼说:“谢谢,晚辈不送了。”
夜枭蔡彪已远出十余步外,向府城走了。
他不信鲁家在设伏等他,今晚向鲁家的血花会妖女寻仇,除了一个铁嘴张半仙之外,没
有人知道他要重临盛板村。
接近了永康冈,他想:“今晚他们要来取甘七爷的手印,我何不先叫他及早趋避?”
天色已经尽黑,接近庄口,竟然无人发现他这位熟客,他也看不见庄内的人,也不见灯
光。
“咦!怎么如此反常?”他想。
天色刚黑,屋内不可能没有灯光。再向甘七爷的宅院走,仍然一无动静。永康冈的狗已
经全被毒毙,全庄死寂,静悄悄如同鬼域,连相角的铁马与风铃,也寂静无声。广场上,栗
子堆积如山,就是不见有人。
“糟!”他突然心惊地跌脚叫。
他发疯般向大门奔去,门是锁上的。左右邻的大门,原是铁将把门。
扭开锁狂奔而入,用火折子点亮灯。
“他们下毒手了。”他心寒地叫,只感到脊梁发怜,浑身在战栗。
十余户人家,加上佃户雇工,男女老少百余口……老天!他真不敢想。
贵重的家具皆搬走了,象是迁居。进入内堂,一群肥大的老鼠在灯光下奔窜。
灶火尚温,两笼馒头一锅小米粥原封未动。
当然不是迁居大搬家,对方留下了线索,一是食物,一是最重要的甘家祖先牌位。这玩
意除非人死光了,不管再穷再苦的人,搬家时必定带走的,迁居不带走祖宗牌位,哪还象话?
十余户人家空空如也,豢养的(又鸟)羊牲口全部失踪。
这就是所谓(又鸟)犬不留。
他回到甘家,只感到眼前发黑,手脚冰冷,愤怒令他浑身抽搐,心向下沉落。
好冷,冷得他发抖。其实,晚秋的夜并不算冷。
他坐在门阶下,麻木地抓住廊柱,五指扣入柱内,但他却丝毫感觉没有。
久久,他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他木无表情地解开裹住金枪和剑的市帛,迟钝地佩上剑,麻木地抚摸着金枪。
但他不再发冷,不再发抖,只是皮肤起了(又鸟)皮疙瘩,颊,肉因不住咬牙而抽搐。
口中咸咸地,牙齿咬得太紧而出血。
蹄声戛然而止,两匹健马停在栗堆旁,有人叫:“咦!怎么有灯火?怪!好象门是大开
的。”
另一骑士扳鞍下马,说:“大概是撤走时忘了关门,灯光是神案上的长明灯,走时忘了
熄啦!”
最先发话的人也扳鞍下马,嘀咕着说:“少庄主也真会折腾人,先前说是让人猜测是弃
家逃走迁移,然后又认为不妥,要咱们来放火,起初便该一劳永逸一把火烧光的。”
另一个人向大门走,说:“哼!老三,你知道个屁,当时如果放火,那些男女肯走?不
和咱们拼命才怪。再就火放早了,城里面派人来查,万一遗下线索,岂不糟了?现在放火,
至少明早他们才能派人来勘查。夜间附近村民前来救火,这地方必定乱七八糟,保证找不到
任何线索……咦!谁?”
崔长青安坐不动,阴森森地问:“你们才来呀?放火的物品带来了吗?”
“带火折子便成,你……”
“人都带到何处去了?”他追问。
“河边,已经埋妥了。”崔长青只感到脑门发炸,不住打冷战。
“你是谁?”另一名大汉问。
他徐站起,手脚在发抖,压抑着说:“带我去看看。”
“你是……”
“黑衫客。”
两骑士大骇,一个转头向坐骑狂奔,一个惊住了。
“喝!”他进出一声疯狂的叱喝,金枪破空而飞。
“砰!”大汉掷倒在两丈外,金枪贯心,锋尖透前胸两尺以上。
“饶命……”惊住了的大汉厉叫,跪下墙角磕头。
“人都埋在何处?”
“冈南河边。”
“谁的主意?”
“少……少庄主……”
“他何时到的?”
“午……午后,他……他说一定要……要立即取……取得栗园,不……不惜任……任何
代价。”
“你愿到府衙作证吗?”
“我……”
“百余条人命,阁下,谁无父母,谁无子女?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人性已失?你……”
“我……我愿作……作证。”
“好,我带你走。”
带了人飞骑向府城赶,’在城下弃.了坐骑,挟了大汉飞度城关,飞狂似的奔向徐巡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