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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付出代价的。”
万名深悚然地说:“可是,人怎么与鬼斗?”
辛五不住摇头道:“是人,有人要赶咱们走。”
“你⋯⋯你怎么知道?”
“要真是鬼,他早就进屋来了。新屋一未请祖先,二未敬门神,三末祀
福德,鬼尽可出入自如。”
房明是惊弓之乌,惊恐地说:“我不相信是人,至少把我打入门内的绝
不是人。凭我六指门神这身艺业,想无影无踪地将我打得倒退而跌,那是不
可能的。”
万名深心惊胆跳地躺下说:“明天我一早就走。”
高诚到底年轻气盛,沉声道:“我绝不走,我跟他拼了。”
“最好熄了灯睡。”辛五说,吹熄了灯火。
一早,万名深带着行囊走了。
虞允中不走,房明是虞允中的表兄弟,表兄不走他也留下了。
辛五一早就起床弄早膳,不计一切后果。
当雇工们到达时已是日上三竿了。他独自在附近走动,留心地寻踪觅
迹。
沿溪东下,绕过一座高冈,他突然止步、小立片刻,吁出一口长气,
冷冷地说:“出来吧!咱们谈谈。”
附近全是矮林,溪岸长了丈余高的芦苇丛。
久久,没有声息。他抬头看天,说:“好吧!希望今后你不要再来。”
他回头走了五六步、身后传来了阴冷特异的嗓音:“站住!你是怎么发
现的?”
他屹立不动,并末回望。背着手说:“是你身上的薰衣香,也许是所佩
的花香。”
“你是六个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
“对。”
“但也是最精明机警,最镇定的一个。”
“好说好说。”
“大概论艺业修为,你也是最高明深厚的一个。”
“恐怕你走眼了。”
“最高明的人,也许死得最慢,但总要死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仙道无凭,至少在下没听说过有不死的人,也没有
见过神仙。”他泰然自若地说。
久久,身后的人变了嗓音道:“我替你可惜,好吧!咱们谈谈。”
他徐徐转身,只觉眼前一亮。
日光下,身前站着一位黑衣姑娘,一头乌光闪亮及膝的秀发,顺贴地
从两肩过下,露出羊脂白玉似的秀美脸蛋。
新月眉,有一双清澈加深潭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小巧的嘴,可惜脸
色太白,白得缺乏健康的色彩。
看不出年龄,眼角被秀发所掩住无法从眼角猜出年龄,但从鼻冀纹与
唇角看来,应该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郎。
她那袭宽大的黑袍,直拖至地面。
衣袖也特别长,长得垂手而立可垂至地面,很难看出她的身段与袖内
的手是否有兵刃。
他微微颔首打招呼,冷冷地说:“姑娘的轻功十分高明。”
“夸奖夸奖。”黑衣女即也冷冷地说。
“袖风可伤人于丈外,似乎有些取巧。”
“你认为昨晚我取巧了?”
“门侧那堆木头,是在下故意留下让人藏身的。”
“哦!你知道我要来?”
“姑娘不是贴壁站在二楼的转角处么?上面黑暗,以发遮面。我那位同
伴被奈何天三字吓破了胆,不敢仔细察看。”
“你不怕?”
“我怕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奈何天是什么意思?”
“当时你为何不声张?”
“姑娘,我已经表明态度了,咱们在此地只想安居乐业,不想招惹任何
麻烦,即使是一头熊,在下也不愿将它赶走。”
“但麻烦不可避免。”
他冷冷一笑、说:“容忍是有限度的,蚂蚁被逼急了。也会咬一口比它
强百万倍的人。再见!”
他从容转身,从容举步。
黑衣女郎身形前飘,像是无形质的幽灵。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最讨厌从背后偷袭的人,虽则我也可能从背后偷
袭别人。请留步。”
“你好骄傲。”黑衣女郎止步说。
“我会是你的好邻居,只要你不再装鬼吓人。”他徐徐而行,冷冰冰地说。
黑衣姑娘跟在后面,保持距离,接口问道:“你不问我的根底?”
“你问我,我也不会说。”
“我姓吴,口天吴。”
“我姓辛。”
“我要告诉体两件事。”
“我不一定肯听。”
“听不听那是你的事。其一,我是第一次装鬼吓人。其二,你们如果不
在明晚落日之前离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止步,抬头仰望烈日炎炎的苍穹。
久久,方问道:“是警告么?要不要我道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