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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了缰的烈性野马。”
“名册上为何未注他的详细来历?”
“是这样的,本来任何一个童男童女,赵爷在一年前便派人分至各地加
以调查留意,经一年观察方决定取舍。
而这小畜生是赵爷经过郑州,无意中在一次庙会中发现的、那时他正
与五名地痞泼皮大打出手,小小年纪凶得像头疯虎,把那些泼皮打得落花流
水,像是王八搬家,滚的滚,爬的爬。
因此,赵爷起了怜才之念。把他给弄来了。赵爷临行时还交代,特别
叮嘱要好好的培植他。”
主人哦了一声,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位倔强的小娃娃。
辛文昭毫不畏怯地以眼还眼,抬头挺胸,也死瞪着对方,这种神态表
示无礼不屈,极易引人反感。
主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问:“你的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辛文昭不加理睬,仍用怨毒的眼神死瞪着对方。
“你怎不回答?”主人厉声问。
辛文昭不为所动,身躯挺得笔直。
雪花飘在他的脸上,他浑如末觉。
“叭!”耳光声暴起。
辛文昭仰面便倒,扭身爬起,颊上一阵抽搐。
二哥抢出一步,急叫:“他要撒野了⋯⋯”
话末说完,辛文昭已疾冲而上,像一头猎食的豹。
主人一怔,向左一闪,右手扣住辛文昭的右小臂,猛地扔身一带。
辛文昭直飞出丈外,“嘭”一声摔倒在雪地上,突然前滚。翻身窜出,
向里外的庄门狂奔。
“咦!”主人颇感意外地叫。
脚镣限制了双脚,地面浮雪深有尺余,能跑得了多远?
远出二丈外,一下小心突然失足摔倒。
刚翻转爬起,一名大汉追到了,扑下擒人。
小家伙被扑倒,奋力急翻,将横按在他身上的健壮大汉掀翻,爬起再
逃。
迟了,主人已到了身旁,伸脚一拨,他再次摔倒。
沉重的厚底靴踏住了他的腰带,他整个人陷入深雪中,绝望地挣扎片
刻,失去了抵抗力。
眼前发黑,五脏六腑向口腔挤,腰脊若折,痛苦的浪潮掩没了他,不
知人间何世,窒息的感觉令他感到身躯正在爆炸。
眼看要昏厥,腰脊上的厚底靴重量在剧烈增加。
“留他一命!”沉喝声震耳。
主人闻声挪开脚,夹背将辛文昭抓起,抓小鸡似的将他拖回原处,往
地上一丢,向阶上缓步而下的一位穿狐裳中年人欠身道:“五爷,这小畜生
乖戾倔强,留他不得。”
中年人方面大耳,留着大八字胡,眼神锐利,身材修伟,颇具威严,
冷冷地说:“甘总管,你该明白,我们这里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我要的是骠
悍、机警、敏捷、心肠似铁的死士,不要恭顺精明乖巧的奴才。”
“可是,他恐怕难以就范⋯⋯”
“来到咱们这大小罗天的人。不消多久便会变化气质,何况区区一个黄
口小儿?”
甘总管不再多说,退在一旁。
五爷背手,扫视众徒片刻,方不疾不徐地说:“娃儿们。到了这里,你
们总算是苦尽甘来,熬出头来了。
不要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要想你们过去的亲友,你们将要忙得没
有工夫去想。
在这里,衣食住全都是第—流的,但经不起锤炼的人,活着走进来,
死了抬出去。
我是此地的庄主,这位是负责照料你们的甘总管。
现在由甘总管带你们去安顿,大概三五天之后,你们天南地北的同伴
到齐之后,便有得忙了。”
说完,踱近脸色苍白的辛文昭、又道:“娃儿,记住我的话‘经不起锤
练的人,将活着走进来,死了抬出去。’
在这里很苦,但有毅力不想死的人就能撑下去。
在这里,你只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从头到脚都不是你自己的,
一言一动都由不了你,没有人能反抗,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将有三百个以上像你一样年纪的小孩,有你——个不多。死你一
个不少,随时皆有人补充,有些人想进来也没有机会。如果牢记我的话,你
将活得十分如意,日后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要是你仍然如此倔强不知好歹,保证你活不下去。不消三两天。你的
尸体便会喂饱虫蚁、在这里人命不值钱。好了,你自己好好去想想吧!一只
活着的蚂蚁,要比一头死了的狮子强。”
后园甚广,栽的花木并不多,其实也是练功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