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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配合地对张余亿道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嘴很严,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猜测可能是王警官有什么卧底潜伏任务要做, 所以便衣行动,张余亿道长是负责配合的。
这边,黎鸮只忙着和张余亿道长使眼色了,没注意谢成赢满脸狐疑、一头雾水的神情,更没注意到谢成赢看向他们俩的眼神也越来越酸了。
他们这边说悄悄话时,一直被簇拥在人群中最中央的那位道长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一口非标准的普通话, 黎鸮也听不出来他是哪里的方言。
那位据说是来自大槲天山的茅山道长郑群郑道长, 刚刚迈进老村长的院子, 就指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惊一乍大喊道:“你们这里的情况太糟糕了!这里有邪祟作孽!”
黎鸮肃然起敬。
虽然目前他没想起来大槲天山是哪座山,但这位郑群郑道长刚来, 就看出来这村子闹过邪祟,看来是有些真本事的。
然而,郑群道长下一句便是:“幸好你们请来了本道长,要不然你们全村人的性命都要被邪祟吞噬了!本道长这就为你们摆案设坛,做场法事,替你们驱逐邪祟,佑你们平安。来,徒弟们,摆东西。”
跟在郑群道长身后的几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一拥而上,摆出了一堆东西。
林跃枫的朋友——带着郑群道长他们来的那几个人,直接把林跃枫挤到最后,惊恐又害怕地喊着“道长救命!”“到账救救我们!”
而郑群道长故作高深,掏出了几张画的一团乱的黄符纸,说这符纸能保命挡灾,开口要价十八万一张。
几个没脑子的富二代争先恐后地抢着买,差点因为不够分打起来了。
黎鸮:“?”
黎鸮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震惊得久久没能说出话。
郑群道长卖完了黄符纸,掏出了香烛,又换了一套说辞,说这东西能避凶,谁买了头香,谁就是最心诚的,最被庇佑的。
富二代们又被忽悠的一哄而上,把郑群道长和他的几个徒弟都围上了,一口一句“道长你真灵!”“道长就指望你救命了!”
郑群道长满脸得意。
黎鸮目瞪口呆。
张余亿道长倒是一副乐滋滋看戏的模样,后脑勺扎着的发髻随着他激动吃瓜,一跳一跳的。他悄悄和黎鸮说:“黎道友,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黎鸮的脑海里跳出了两个字:骗子。
这时林跃枫绕过他自己那一群狐朋狗友,一脸尴尬走到黎鸮面前,歉意地说:“小黎,你别介意,他们现在在兴头上,等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这里的邪祟你已经驱逐走了,不能让别人顶替了你的功劳。”
功劳不功劳的不重要,但是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邪祟了,“山神”就在老村长家炕上,这个郑群道长完全在就是危言耸听。
张余亿道长没吱声,但是手一动,似乎已经朝着郑群道长扔了什么东西,悄咪咪地和黎鸮使了个眼色,似乎要黎鸮继续等着看好戏。
富二代们疯狂买买买的功夫,郑群道长的徒弟们已经在老村长家的院子里摆出了桌子,点燃了香烛。他们用的桌子,就是刚才院子里打牌的桌子,此刻扑克牌和筹码连同桌布一起,都被放置到院子地上了。
郑群道长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桃木剑——还是分了四段,手工组装版的桃木剑,他手举桃木剑,开始煞有介事地蹦蹦跳跳,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做法。几个徒弟围了一圈,也闭着眼睛,“嗡嗡嗡”地跟着师父念念叨叨的。
这时,大屋里的大石狮子大概是听到了院子里的热闹,从大屋的墙面穿墙而过,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香案前,停在还没它高的桌子旁,一脸好奇。
然而,郑群道长和那几个徒弟,完全没看见,依旧在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下一刻,好巧不巧,郑群道长的桃木剑忽然向前一伸,直接刺向了正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大石狮子。
大石狮子是一只淳朴单纯的石头狮子,一直留在山里,估计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看着桃木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吓得瞬间跳起,像一只被惊了的大猫咪,本能地胡乱地伸爪子去拍。
这大“猫”爪子,就那么恰巧,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燃着香烛的法坛上。设坛燃香自带通阴阳功能,它这一爪子下去,没有像穿墙一样直接穿过去,反而哗啦一声,直接就将桌案掀翻了。
周围的一众普通人眼里,他们眼睁睁地看到,那张原本好端端的桌案,在没有任何人的触碰下,无缘无故就翻了。
几位没什么社会经验、又一路上被郑群道长“光辉战绩”pua的富二代们,瞬间就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嘴里哭爹喊娘:“郑道长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