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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二小姐,他忧心仲忡,担上了无穷心事。对方已请来绿林大盗下手,决不会就此罢手的,他一个人双拳难教四手,委实难以照顾萧家一门老少的安全。他愈想愈心焦,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点起灯,开始修书,次日一早,他在书房请见萧宗慈,并唤来一名健仆,向萧宗慈说:“宗老,目下风声紧急,小使想请您老人家暂至河南府暂避一些时日,希望您老人家立即动身。”
萧宗慈摇头苦笑道:“贤侄,你错了,唐聚的人,要对付的人不是我一个人,而是要对付整个柏谷乡。即使我走了,他们也不会罢手的。我在此,他们尚有所顾忌,我一走,他们更能为所欲为了。”
“你老人家可知事态的严重程度么?”
萧宗慈笑道:“当然,我并非全然无知。他们要收买全县地痞歹徒来对付我,但这些人不是亡命之徒,都知道只想将我吓走,不敢放胆胡来,万一我有了三长两短,不但他们要受到可怕的惩罚,连知县大人也将丧失前程,知县大人肯轻易饶了他们?你放心啦!让他们闹一闹,不久便会知难而退了,他们吓不走我的。”
盛永达本想将实情说出,却又怕萧宗慈一家老少担心,不便将对方找强盗出头的事陈明。好在他早知无法劝使萧宗慈离开,只好说:“那么,请您老人家准小侄请人来帮忙,小侄一个人,委实无法应付。”
“你……你要找什么人?你在此人地生疏……”“家父有一个好友,住南阳府。”
“他是……”
“他是南阳府的名武师,所住的白云山庄,在江湖上颇为有名。复姓仲孙,名广。小侄这次追随您老人家返乡,临行家父曾经嘱咐,如果有困难需要援手,可请仲孙大爷相助。”
“哦!这里到南阳远得很,要走十天半月……”“小侄不能离开,因此请忠二哥跑一趟。”他一面说,一面将书信取出交与健仆萧忠。
“也好。不过,仲孙广如果肯来的话,那也是日后的事了,届时唐家恐怕已放手啦!”
“唐聚是不会放手的……”
“你叫萧忠跑一趟也好!”
“小侄遵命。”他行礼告退,拉了萧忠到了住处,取出五十两银子交给萧忠,神色凛然地说:“忠二哥,请记住,你这次南阳府之行,关乎老爷一家的生死存亡,因此务必小心。”
萧忠神色肃穆地说:“盛爷,小的将尽全力。务必将书信送到。但不知南阳府白云山庄在何处,又如何找法?”
我也不知白云山庄在何处,只知在南阳北面不远,南阳无人不知,你可以找人问问。”
“是的。何时动身?”
“你立即动身,只带一套衣诉更换便可。无论如何,你必需全力飞赶,愈快愈好,救兵如救火,你明白么?”
“是的,小的这就准备动身。”
巳牌左右,两名皂衣人到了北门郭大爷的府第前,跨上石阶,里面转出年约半百的门子郭乙,哈腰作揖笑问:“张爷李爷,请里面坐……”张爷鼻孔里哼了一声,挥手说:“不必客气了,快往里通报。”
“家老爷不在,两位……”
“不错,郭大爷已到河南府去了,咱们要见程二,不要说他不在。”
“这……”
两人不客气的排开门子入室,往客室里闻,说:“快叫他们出来,不然咱们可要往大厅闯啦!”
门子郭己只好先奉上两杯茶,恭谨地说:“两位爷请小坐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愈快愈好,咱们的事忙着呢。”
不久,程二匆匆入室,抱拳含笑问好:“咦!两位大驾光临,稀客稀客,近来好吧?”
张爷大咧咧地安坐椅内,淡淡一笑道:“托福,咱们都好。程二,攀上了高技儿啦!恭喜恭喜。听口气好像是此地的主人呢,郭大爷好么?”
“张爷取笑了。兄弟在郭府上帮闲……”“哦!不是主人?郭大爷不知得了你老兄多少好处,大概不少吧?”
程二的神色不再恭顺,冷冷一笑道:“至于到底有多少好处,两位消息灵通,何不去向郭大爷打听?两位今天光临,是为此而来的?抱歉,恐怕两位要失望。”
张爷推椅而起,冷笑道:“咱们公务在身,不想与你多费口舌,张某特地前来知会阁下一声,谁要利用土匪强盗在本府惹事招非,遂行什么阴谋诡计,趁早打消这见不得人的鬼主意。你程二不是糊涂虫,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李爷也冷笑道:“程二兄,目下已是满城风雨,衙门里说闲话的人很多,希望你老兄不给咱们找麻烦,咱们承担不起这种风险。记住!咱们已经警告过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