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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衡?他又是谁?”他问,无暇多想。
“江南按察使张伯衡,名动公卿的天下第一清官。宋巡抚很讨厌他,经常制造事故,让
他到各府州奔忙查案。
所以你在苏州按察使衙门,很难见到张按察的面,目前不知在哪一府州穷忙。”假公子
似笑非笑打趣他:“投奔他,你将穷一辈子,你这件乌云豹裘,早晚会进当铺的,能有老羊
皮袄穿,已经够帅气了。”
“真要穷得上当铺,岂不斯文扫地?哈哈!这件事眼下决定未免言之过早,到苏州之
后,我还得好好看看,并不急。”
“妙啊!我们结伴而行,可好?”假公子欣然说:“我要到杭州,苏州我熟悉,我会是
一个好游伴。”
“不行。”他一口拒绝:“沿途我还有些俗事料理,逗留多久,连我也无法估计,不能
因此而耽误你的行程。如果有缘,日后我们相见有期。”
“你……你是不是讨厌我?”假公子的脸沉下来了:“我承认我自负,脾气也不好,但
我会……”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郑重地说:“我比你痴长几岁,我也曾像你一样年轻过。那时
候,我比你更自负,脾气更暴躁。
像阴阳双煞这种魔道煞星,早年如果如此冒犯我,她们死定了,你还轻易地放过她们
呢。喂!别多心好不好?”
“我不管。”假公子姑娘的小性使出来了:“我沿途慢慢走,在每一座城市小留,等你
前来相聚,只要你抽空来见面,我决不干预你的事,除非有像阴阳双煞一类妖孽找你的晦
气。”
“这……”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想见面嘛,你就来找我,我的落脚处你一定可以打听得出来。
“也好……”
“我们说定了哦?”假公子终于流露出女性的妩媚和欢愉,笑得好甜好甜,男人的装扮
出现女性的妖媚,真令人大惊小怪。
“你很顽皮。”他摇头苦笑:“吱吱喳喳抢着说话,抓人话柄断章取义,喷喷!我猜,
你老爹对你一定很溺爱,一定感到头大。哦!章兄仙乡何处严
“天津卫。”假公子泰然说:“祖上从前是前朝的军户,散户后在扬柳青拥有百十顷
地。家叔经营海舶,远到朝鲜贸易。”
“你真该做个千金小姐。”他笑笑:“挟万金游历天下做野丫头。小心日后找不到婆
家。我也有几个钱,午间请你到醉仙居买醉,你敢不敢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甚么不敢。”
“好,近午时分我去邀你,如何?”
“我等你。”假公子脸红红地说,居然回避他的目光,这才像一位大姑娘。
“近午见,我的早餐还没着落呢。”张秋山婉转地下逐客令。
假公子恋恋不舍地离座告辞,往昔的飞扬跋扈神情完全消失无踪。
“我的小名叫春,很俗是不是?”假公子在房门口转身,嫣然一笑,转身急急一溜烟走
了。
张秋山站在门外,目送章春的背景发征。
午间,两人在名酒楼醉仙居小酌,双方极为投缘,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心灵的距离逐
渐拉近。
当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能承人的秘密,即使亲如父子,也不可能万事无讳。
江湖人有极为敏锐的观察力和警觉性,这一天中,行脚扬州的江湖朋友,已经感觉出潜
在的危机,嗅到危险的气息,看到不寻常的凶兆。
紧张的气氛出现在江湖人的神色变化中,敏感的人已知道将有不寻常的变故发生。
有些人不愿卷入游涡中早早离境。
有些人好奇心重要留下来看结果。
有些人希望找出蛛丝马迹以增见识。
有些人振臂而起准备为朋友两肋插刀。
有些人唯恐天下大乱在旁煽风拨火……
张秋山和章春,似乎与任何人任何事无关,似乎没察觉出异象,事实与他俩也不曾与外
人接触,似乎他俩不是江湖人,江湖任何变故皆与他们无关。
阴阳双煞结帐走了,避免和他俩碰头。
风雪交加,这一场严冬大雪来势汹汹,还没有放晴的迹象,根本不可能外出游玩。
二更正,两人在章春的客院上厅围炉品茗促膝清谈,夜静更阑张秋山才告辞返回住处,
已经是三更初正时分,大冷天正好睡个好觉。
三更正,风雪漫天。
镇淮楼附近,仍然危机四伏。
埋伏的人今晚增加了一倍。
昨晚平白失踪了两个人,当然必须增强一倍实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