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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还没说出话,纪宸霖就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其实,光是从少年那格外红润的小脸蛋就能分辨出其是否生病了,但纪宸霖却格外偏好于用手去试探他的温度。
这样,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毫无隔阂一般,少年的体温,少年的身体状况,都能归他管一管。
云小言本来就有些呆萌,发烧后就更是傻傻的了。
——任由男人去触碰他的额头,然后再度毫无防备地被拦腰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失重感,但云小言却难得没有惊慌失措,甚至感觉被安全感给包裹在了里面。
或许是因为纪宸霖抱他抱得很稳,也或许是因为男人周身散发着凉气,贴上去很舒服。
一进纪宸霖的卧室,那在以灰白为主色调的房间格外显眼的向日葵就印入了他的眼帘。
原来纪宸霖没有把它们丢掉,甚至还将其好好地摆在房间的花瓶里的!
云小言呆乎乎地笑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纪宸霖替他加急请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拿着显示着38.9摄氏度的温度计,告诉他要打退烧针。
虽然云小言已经不是那种得知要打针就会满地打滚的小宝宝了,但面对泛着寒光的针头,他还是有些发怵。
特别是在医生告诉他打是的屁股针的时候。
云小言趴在纪宸霖的床上,整张脸都埋入了男人的枕头里,松木清香直钻鼻腔。
他像鸵鸟一样装傻不说话,却做着小动作,勾了勾男人放在枕边的大手。
谁知,一向没有人类感情的纪宸霖居然开口替他说了话,对医生道: “吃退烧药行吗?”
云小言很是感动,用食指轻轻地挠了下男人的掌心,却反被对方将整个小手都给包住了,扯都扯不回来。
“呃,小少爷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打针退烧得更快一点,不然恐怕会耽误到明天上学。”
“上学可以请假。”纪宸霖淡淡道。
云小言感动的泪眼婆娑。
“若是愿意承担高烧导致后遗症的后果的话,也可以靠吃药和物理方法降温。”医生擦了擦额边的冷汗。
他一说完,整个房间都冻住了。
“算了……打针就打针吧。”最后,还是云小言自己先妥协了。
“可以吗?”纪宸霖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云小言严重怀疑对方一直把他当三岁小孩来看了。
为了证明自己,他干脆熟练地将睡裤褪到了膝弯,将手从纪宸霖掌心中抽出,紧紧攥住了枕边的床单。做好了打针前该做的所有准备。
纪宸霖目光微凝,没想到少年会如此坦诚。
面前的双丘有着白皙细腻的皮肤,以及圆滚完美的弧度,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软绵的触感——有着豆腐的光滑,也有着皮球的Q弹。
他手莫名有点痒痒的。
纪宸霖被自己的本能反应给气笑了。面前的病患如临大敌,医生一丝不苟地调整药剂,就只剩下他,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云小言却不知身旁的人在想些什么,他只感觉自己的肌肤被刺穿了,带来像被蚂蚁撕咬般的疼痛。但打针不仅比被蚂蚁咬持久,而且在心理上也更恐怖些。
“啊呜呜”少年乖软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出。
倒也不是痛的,就是想轻轻叫一叫,释放一下。
一针打完,云小言头更晕了,手松开床单,摸索着就要去提裤子,却在半路上被纪宸霖的手给截胡抓住了。
紧接着,一个冰凉的棉花抵住了打针处。
人在发烧的时候,智商和外界感知力都会无限下降,满脑子都是脑子好疼。
所以云小言抬了下眼,确认是纪宸霖在帮他按压棉花后,就卸了力,放心地准备睡大觉了。完全没了从前的羞耻心。
“听话。我近期闲下来了,以后上下学我开车送你去。”纪宸霖道, “你喜欢走路也行,我开车在后面跟着你。”
云小言不知道耳边在叽里呱啦些什么东西,他不舒服,只想睡大觉。所以压根没吱声,直接抱着枕头昏睡过去了。
其实纪宸霖身体也不舒服,在给少年按好伤,听医生嘱咐完后,他就给少年将被子一拉,直奔着浴室去了。
云小言无意识的呻|吟如在耳畔回荡,像个小奶猫的爪子一样,软软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却想让人将他扑倒,从他身上暴力地索取,逼出更多声音来。
纪宸霖冲了快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勉强感觉恢复了理智。
等他再度走到床边的时候,少年已经睡着了。
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少年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随着呼气起起伏伏,让人无端心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