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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保镖叔叔保姆阿姨的注视之中,说出如此私密的私房话呢?!
而且他莫名感觉,纪宸霖的目光在他的某个部位停留了几秒。
云小言夹了夹腿,强忍羞涩道: “那我脸上的伤也是你捏的吗?”
纪宸霖看了眼少年脸上的红印,坦坦荡荡又恶劣地道: “嗯,我捏的。所以过会我帮你上药。”
云小言闻言眼前发黑,手上的筷子直接“啪嗒”掉在了地上。
纪宸霖帮他上药?也包括那里吗?杀了他算了吧。
虽然保姆阿姨很快便给他递上了新的筷子,但云小言这顿饭还是吃的索然无味,满脑子都是些从漫画里看来的黄色废料。
直到纪宸霖放下筷子要去取药,云小言那笨笨的脑袋才堪堪回想起自己找男人的目的,开口道: “哥哥……”
这个称呼刚说出口,云小言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合适,气势全无。
对方都不仁不义地把他和离婚协议书都玷污了,他怎么还在这儿甜甜地叫对方哥哥呢喂!
“嗯?”纪宸霖驻足,回头看向他。
云小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离婚协议撕掉?”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轻哼一声,一字一句道: “因为,我突然不想和你离婚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了客厅,丝毫不管这句话给云小言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少年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嘴的鸭子怎么就这么飞了?
前两天纪宸霖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变脸变得如此之快?
难道是……纪宸霖觉得他秀色可餐,昨晚尝到了一次甜头之后,就不愿再放手跟他离婚了?
云小言痛苦地捂住了头。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他们又到底是怎么滚到床上去的?
另一边。
纪宸霖从客厅柜子中的医药箱中取了云南白药,轻轻摩挲着齿轮状的药膏盖子,没有急着回到餐桌前。
其实他想得比少年还多。
昨晚,给粘着他上下其手,酒气熏天的少年洗了个澡,又将其塞进了温软的被窝里后,他就逃一般地离开了少年的房间。连那杂乱得纸张乱飞的地面都没来得及打扫一下。
重回二楼阳台后,他一边继续吹着冷风抽烟,一边拨通了白季言的电话。
因为他需要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来让自己冷静一下。
那时候,墙上的时针已经悄然划过了两点。
白季言显然睡的正香,骂骂咧咧地接了电话: “操,你大半夜不睡觉打我电话干嘛?”
“你说……”纪宸霖格外喑哑的声音飘落在凉风里。
“如果有一个人,他每天都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但背地里却在和别人谈情说爱。”纪宸霖道, “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什么鬼渣男。”白季言美梦被打扰,脾气成指数级上涨, “我见一个打一个。”
纪宸霖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若是……我是和他背地里谈情说爱的那个人呢?”
“管你是谁,反正他是个狗渣男。”白季言道, “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朝三暮四,臭不要脸……”
纪宸霖默然听着电话那头一个一个冒出来的成语,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那若是两个人都是我呢”。
骂着骂着,白季言才终于有点回过神来了,夸张地疑惑道: “卧槽,你大半夜问我这种问题干嘛?难不成……”
换了往常,纪宸霖定会毫不犹豫挂断电话,不再废话。叽叽喳喳诉苦绝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但现在,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沉地“嗯”一声。
“卧槽。”电话另一边传来明显的,从床上坐起身的悉索声。
两个大男人举着电话,长久地默然无言。寂静的深夜里,最后只剩下白季言倒吸凉气和“卧槽”的声音。
又过了许久,纪宸霖才挂了电话,也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他要先捂紧身份,看看少年到底要做些什么。
是贪图于网恋对象的温柔,但又觊觎他作为纪家继承人的权钱,所以才如此割裂地一人分饰两角?还是有别的难以诉之于口的原因。
记忆收归于脑海中。
纪宸霖垂眸看着手上的云南白药,下意识地咬了咬后槽牙。
“哥哥……我,我吃好了。”少年突然开了口,声音哆哆嗦嗦的,也不知昨晚的事情想起来了几分。
纪宸霖回首,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年就一溜烟往二楼跑去,匆忙地丢下一句: “我先回去了。”
纪宸霖蹙了蹙眉头,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手机就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