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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闪电般快速缩回手。
鼻边独属于少年身上浅淡的清香倏地远离,纪宸霖道:“他已经看不见了。”
云小言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感动纪宸霖知道自己把他当枪使,但还是陪他演戏的经历,甚至在心中对纪宸霖的害怕滤镜淡了许多。
但不等他开口感谢,男人就先冰冷无情地道:“这两次就算了。以后,不准再和我有类似的肢体接触。”
“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骗骗别人可以,但你心里得有数。”
“啊?”云小言怔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了男人的意思——
以现在的这种寄人篱下的处境,就算他心里不想答应,嘴上也只能蔫蔫地“哦”了一声。
纪宸霖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地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将推车上的行李一一搬到了后备箱里。
在拎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时候,他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带了些什么?”男人声音没有起伏,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他动作继续,单手提起最后一个行李箱,衣袖里的手臂肌肉线条乍现,散发出极强的性张力和荷尔蒙的气息,也足可见行李箱之沉重。
云小言看了眼那粉白色的行李箱,突然有些语塞。
那个行李箱中装满了他国外朋友寄给他的罐装草莓牛奶,是他最爱的饮品,每天早上都要喝的,必须得带上。
而那个行李箱,少说也有三四十千克。
“就是些吃的。”云小言脸红地含糊道,“回去可以分你一点。”
好在纪宸霖并未深究,将推车推至门口,就道:“上车。”
纪宸霖住在市中心的某个别墅区里,和云小言的大学在同一个区,离这里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男人戴着蓝牙耳机,在开车的过程中,还时不时会接到公司的电话。谈工作时,他的声音就更像淬了三尺冰霜一样,森冷狠厉,说一不二,让人不寒而栗。
对比之下,他跟少年说话都算得上是温和正常了。
云小言一边心想着做男人的下属有多恐怖,一边无聊地点开了自己的微信。
句号前男友再没给他发过信息,估计是彻底心死了。最近的几条信息来自于安修杰——
【AAA建材批发安总:怎么样怎么样了?纪总大不大?厉不厉害?你爽不爽?】
【AAA建材批发安总:嘶,这么久了也没个音,我们娇气的小言宝宝不会晕过去了吧?[探头]】
云小言突然有种白日宣淫的羞耻感,红着耳尖打字道——
【Cloud:劳资就是去领个证!!还是清白之身!!!】
对方应该正闲的无聊,秒回了他的信息。
【AAA建材批发安总:嗷嗷嗷!小言竟然是我们中最先结婚的,康康结婚证?】
云小言摸了摸自己白色羽绒服里面的口袋,将一本还沾着他灼热体温的结婚证掏了出来,拍了张内页发给安修杰,然后又将其小心地塞了回去。
……以后离婚还用的着,得好好保存才是。
【AAA建材批发安总:??】
【AAA建材批发安总:?????】
【AAA建材批发安总:他mua的,这么帅你还要离婚??!你害羞得耳朵都红了!天杀的云小言!你敢耍劳资!!让劳资为你离婚殚精竭虑朝思夜想寝食难安!!】
云小言茫然地看着对方发来的信息,有些犹豫地戳开了自己发出去的图片。
证件照中,男人单眼皮的眼眸厌厌地半垂着,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脸上的线条轮廓锋利而流畅,像是世间最好的雕塑家细细打磨出来的一般,帅气逼人。
而他自己……也确实是耳尖染上了一抹明显的红色。不过那主要是拍照时的那个乌龙造成的。
【Cloud:我那是热的】
【Cloud:再说我要想跟他离婚又不是因为他丑,只是不想当豪门的金丝雀】
在手机上聊上了这些,云小言心虚地瞥了眼身旁正专心开车的人。
男人侧脸锐利英俊,唇线不耐地拉平,骨节分明的手松松地搭在幽黑的方向盘上,随意且游刃有余地驾车在路上飞速疾驰,有种蕴含强大爆发力的松弛感。
【AAA建材批发安总:搜嘎,有道理!豪门规矩繁琐,嫁过去之后,任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向往自由,通通给他变成家庭主夫!听说最近那精子合成生子技术还有了新突破,说不准以后还得给他生一群孩子】
【AAA建材批发安总:啊对了,你打听清楚纪宸霖到底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没?】
云小言收回视线,回忆了一下自家亲戚对纪宸霖那噤若寒蝉的模样,总感觉男人跟他闪婚不可能是被他们撮合的,而是另有隐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