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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在外殿但也隔不了多远,安余挑了张椅子坐下,永昌殿里的宫人全都换成了帝无渊手底下的那旁人,用不着吩咐已经将外殿的炭燃上,安余刚坐下便有人送上来热茶。
安余心思飘忽,她大概能猜到里面在谈什么,无外乎是关于她的婚事,她突然想起来那件在襄王府里穿过的嫁衣。
不知道里面的人谈论了多久,等那些大臣们出来是安余手边的茶已经凉了,“郡主万安。”
听见他们问安,安余起身回了一礼。
等人走后她才进去,今天即便帝无渊不来找她她也是要来这里一趟的,不为别的,她想见见流影。
左右两人的婚事刚刚定下,燕洛允少见的转身先行离开,帝无渊牵着安余的手将人带到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登基大典和册封仪式在同一天,虽然只剩一个月但我决不会委屈了你。”
“我知道。”她向来不担心这事,安余拽着帝无渊的手往下拉了拉,看着他道:“我能去见见皇贵妃吗?我知道她算计过我们,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就当是让我见她最后一面行吗?”在安余看来,帝无渊不可能会留下流影。
帝无渊俯下身安慰般的拍了拍安余的肩头,“我不会要她命的,先帝临终前让我别动她,她如果想走也不会有人阻拦。”
帝无渊将先帝的话一字不拉的告诉了她,安余瞪大眼睛看着他:“先帝他……”
“也许是弥留之际舍不得下手吧,你想见她随时都可以,但要小心,她武功也没废,我怕她对你动手。”
“好。”
安余注意到书案上堆满了奏折和文书,指尖点了点帝无渊眼下不太明显的乌青:“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忙过这几天就好了。”
脖颈处感觉到帝无渊呼出的气息,安余轻推了推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痒。”
谁知他非但不起来还特意蹭了蹭,安余躲不及反而被他禁锢在怀里,帝无渊将人拦腰抱起来放到不远处的美人榻上:“在这陪我?”
安余不回答而是笑着问他:“你觉得我哥哥什么时候会派人来叫我回去?”
帝无渊抱着安余不撒手:“这次还要多谢慕老,能让皇贵妃都看不出的易容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原来师父早就知道,那他既然见到我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慕老也是怕你担心,我答应了慕老只要他帮忙就可以把皇贵妃带走。”
安余沉默了半响道:“师父总是这样,嘴上说着不管心里却比谁都惦记。”
安余待了不多久便从永昌殿离开了,她在那帝无渊根本无心去看奏折,近日事多她就不打扰了。
“半夏随我去个地方,守月你先回瑶华殿告诉哥哥我稍后便回去。”想起帝无渊的提醒安余带上了会些功夫的半夏。
不过几天而已,原本盛极一时的皇贵妃寝宫尽眼看着有些荒凉,墙角处的积雪无人清扫便堆在那里,门外守卫不过二三,见到安余过来连忙将门打开,想来是有人吩咐过。
“郡主怎么有空闲来本宫这里?”初嫣一直站在寝殿外的廊下是而安余一踏入这里她就能看见。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和我这样客套?”
初嫣:“我本以为今天会等到一杯毒酒或者一条白绫。”
安余走上廊去,站在她面前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初嫣看着她轻笑,眉目间带着些释然:“后悔?我为父母报了仇,将他们重新安葬了一番,也享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只是可惜没能毁了秦家,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听帝无渊说皇帝中了两种毒,其中一个是师父炼成的蛊,不会危及性命只会让人昏迷一般太医或者大夫都查不出来,另一种才是要人命的剧毒,你并不想害先帝。”安余看着眼前的人,妄想找到丝毫流影的影子。
“你又怎知另一种剧毒就不是我下的?”
安余看了眼初嫣尚且平坦的小腹道:“师父帮帝无渊办了件事条件就是带你离开,先帝临终前交代过不许动你,他说你不属于这里,你如果想走没人能阻止你,更不会有人要你的命,它才不到三个月,你好好养胎吧。”
是她还在妄想她们还能像从前那般:“你想去祭拜先帝吗?”安余走之前这样问她。
初嫣不说话只是轻摇了摇头,在安余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开口,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娘娘……”宫人唤了她一声。
初嫣仿佛大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睛:“我想一个人待这。”说罢她缓缓往寝殿走去,宫人听话的站在外面没跟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