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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隐约还能听见几声低泣。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要藏起来很容易,禁军把皇宫搜过了一遍也只在安余落水的湖边捡到一个玉牌。
燕文景手里拿着那个玉牌翻看了一番,抬步走进大殿。
甫一进去就有人偷偷窥视,燕文景向僵着身子的太后微微拱手道:“太后娘娘放心, 刺客之事不足为惧, 禁军片刻后便会散去, 太后娘娘可以接着宴席。”
太后抓着椅子上的扶手指甲都快要磨平了,脸上再也端不起笑,“睿王爷受累了。”
“太后没受了惊吓就好。”
说罢,燕文景环视了一圈,走到大理寺卿文大人的家眷处,在她们惊恐万状时把手里的玉牌扔到文夫人和文小姐的面前。
玉牌上赫然刻着一个“文”字,燕文景看过文大人的文书,可以肯定上面的刻字是出自文大人之手。
“文夫人可记得这玉牌?”
阴沉的声音像是催眠符一般,文夫人颤颤巍巍的拿起地上的她再熟悉不过的玉牌声音发抖地道:“妾身……识得。”
她丈夫亲手做的,挂着她女儿身上的玉牌她怎会不认识,为什么这玉牌会落到睿王爷手里,她想起睿王爷嘴里的刺客心里不禁像被捏起来了一般,她看了眼缩在自己身侧的女儿,一个可能会让文家全盘倾覆的设想回荡在她脑海里。
文夫人强装镇定道:“这玉牌不久之前就在小女外出游玩是被贼人偷了去,不知王爷是在哪里捡到的?”
“丢了?”
“回王爷,是丢了。”
燕文景盯着文小姐紧紧攥着文夫人衣角的手,“劳烦文小姐告诉本王这玉牌你丢哪了?禁军刚刚搜到这是皇宫里刺客留下的,文小姐仔细想想,本王好派人查清楚刺客是何许人也。”
“是……是在……”
文夫人紧握女儿的手,接着她的话道:“王爷,玉牌是在城外南安寺丢的。”
“夫人确定?”
“妾身确定。”
燕文景不再浪费时间,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殿外的禁军已经接了他的吩咐退了,燕文景没再要回玉牌,抬步回了安余这边。
皇宫里终究不安全,燕文景用斗篷把安余裹得严实,直接让睿王府的车驾进来把人接走。
燕文景看着缓缓驶出的车驾对禁军统领吩咐道:“从现在起,任何出入皇宫的人都要严查,可疑者直接扣下,如有违抗的直接击杀。”
“属下遵命。”
燕文景吩咐完就去了皇帝的寝殿,他需要一份手谕。
“如今睿王殿下真是好大的本事,皇宫想封就封,朕这个皇帝要不由你来当?”
燕文景才不在意皇帝的冷嘲热讽,他招呼身后的人把纸跟笔放到皇帝面前,“陛下如今尚有精力嘲讽臣弟,不如赏臣弟一份手谕?”
“朕为何要听你的,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写啊!”皇帝说着把面前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燕文景也不恼,让人把东西收拾好,当着皇帝的面执笔写下一份手谕,字迹与皇帝竟丝毫不差。
皇帝看在眼里怒上心头,他伸手要去夺,却被燕文景按着手腕压在桌子上,“陛下息怒,臣弟对您的位置没什么兴趣,只要陛下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臣弟保证这位置您会坐的稳稳的。”
燕文景看了下伺候皇帝的宫人道:“去拿陛下的私印来。”
“你敢!”
“陛下想清楚是想臣弟割破您的手指盖印还是用您的私印?”
皇帝喘着粗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去拿!”
燕文景拿着已经盖上皇帝私印的手谕,交给下属道:“在文夫人回去之前递到文大人手里,让他立刻进宫。”
既然他好声好气地问不出那就别怪他用点其他手段了。
安余一直睡不安稳,躺在床上不住的冒冷汗,戚老守在旁边时不时搭脉诊断一番,燕洛允每次看见戚老神色紧张都会忍不住把心给提起来。
安余觉得她像是死过了一回,被冰冷的湖水淹没,想呼气却只能灌进去满满的凉水,压的她仿佛要散架似的。
她想求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湖面感受着自己往湖底坠,她很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怎么能死呢?她还没……还没……
她还没告诉小王爷自己喜欢他,还没穿上那身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她怎么能死呢?
安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水底扑腾了起来,她是会水的,只是没力气,只能尽量让自己往上浮一些,她不想死在这里。
在安余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她摸到了一个人的手,是有人来救她了,真好,她能不死了,至此她才彻底昏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