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要自尽有万般方式,为何选择从牙子坡一跃而下,那么痛苦……”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与她在树林里烤野鸡吃的情景。
这几位皇子中,他是最可悲的。
虽然贵妃一向宠他,但是他身在皇宫,身不由己,不能和相爱的人白头偕老,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逍遥快活。
赵略道:“他的死,肯定也不简单。”
洛璃想起前世,贵妃和赵武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当时赵武称帝,她虽为皇太后,但是两个人却也隔阂深重。
而方才在清凉亭,他们俩人更是一点交集也没有,一个裳月思人,一个喝着闷酒。
“贵妃和三皇子之间最近发生什么了吗?为何这二人好像水火不容一般。”
赵略一笑:“贵妃本就不喜欢她这个二儿子,说是生下他导致身体落下阴影,导致失去圣宠。”
“这个说辞我总觉得很牵强,女人生孩子,本就一道坎,身体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什么疤痕,贵妃生二皇子的时候未必没有。”
“只不过,她如此讨厌赵武,倒也让人觉着很是不可置信,这天下的母亲哪有这般不理智的。”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其中必定有隐情。
“刚才我和林将军闲聊,他倒也说起了一件事儿来。”
“何事?”
“说皇上跟他提起过一事,赵武查出了当年你腿伤那日的真相,说是二皇子叫人在你马鞍上动了手脚,这才让马受惊,将你摔落。”
“绝对不可能是二皇子做的。”
洛璃非常肯定地说道:“他本就不喜朝政,也不会争宠,没必要多此一举。”
“你倒是很了解二哥。”
他起身,走到书柜前,打开上层一个很小的抽屉,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随及抽出几根很是细长的铜针递给了她。
“这是……”
洛璃拿起来看了看,不明所以。
赵略负手而立道:“这就是马鞍上的针,差点让我失了腿的针。”
“这么长这么细……”
这针扎在马身上,肯定痛死了,难怪那么温顺的马会突然暴躁起来,怎么训也训不住。
“难道你早知道了真相?是谁做的?”
“赵武。”
“又是他……你怎么当时不揭发他。”
“当时我腿受伤是事实,也的确不能保证今后一定会痊愈,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和贵妃对着干,胜算并不大,而且倘若我的腿真的废了,就等于永远失了势力。”
他挑动眉梢,很是轻描淡写:“索性将计就计,虽然这些年平时不受人待见,但是起码日子过得清闲。”
洛璃看向他,很是动容:“这般忍耐力,一般人真没有。”
“换而言之,你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皇上之所以没有再追查当年这件事,想必就是觉得二皇子已走,没必要再刨根问底,没多大意思,也是死无对证。”
“赵武这个人,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
不禁令人咋舌。
“我想当初进宫前夕,差点被马撞死也应该是他干的。”
“被马撞?”
她点头:“对,有人不想我进宫来,当时幸亏林将军我才安然无恙,要不然可能就只有被马踩死。”
实在咽不下心头的气:“定要将安阳一事查明,还我姨母徐家公道,将贵妃彻底击垮。”
-
刘庸正从太医院哼着小曲儿出来,这些日子着实清闲,毕竟有贵妃和云妃撑腰,他在太医院说一不二,别有势力,过得顺风顺水,十分舒坦。
绕过前院,穿过回青宫口的廊道,前面是一个拐弯,旁边有一堵镂空的白墙。
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有着橘红色的晚霞挂在一角,蓦地,他突然感觉脖子地方遭受重击,然后就不省人事失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酸楚难受,被绑在一张木椅上。
洛璃正坐在他正前方悠然泡着一壶绝好的龙井,茶香悠远,香气弥漫。
刘庸嘴里塞着一团白布,支支吾吾出不了声,抬眼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也是敞亮,难道是被绑来了重华宫?
赵略听闻他醒了,便推开此屋的门进了来。
刘庸看到他的一瞬间,魂儿都要飞了。
雪松独自在屋门外守着以防万一。
屋里就洛璃和赵略还有这个刘庸三人。
屋外光线透过缝隙,照着她的笑脸隐晦不明。
赵略坐下,端起她泡好的茶,尝了一口,“不错。”
两个人相视一笑品起茶来,好像那个绑着的人不存在似的。
良久,赵略才拿起身旁剑拔出鞘,迎着光挥了挥,那剑很是锋芒万丈,十分刺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