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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来吧,将云府所遭遇的一切,将你爹云景所遭遇的一切,为了那些无辜死在观景台的百姓,你也要醒过来,将实情告知皇上。”
“太子虽然被关住了,但是还有皇后,你一日不说出实情,那么她便会想方设法夺你的命。”
他眼睛这时候开始强烈颤动起来,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诉说什么。
“云奚,你这样下去,宛若会伤心,你父亲也会伤心的,你现在还不能死,振作起来,振作起来!”
言罢,云奚蓦地舒出一口气,然后顿时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洛璃赶紧扶起他:“你终于醒了……”
“你说得对。”
他虚弱地说道:“我不能让安若伤心,我……要为我父亲报仇雪恨,我还不能死……”
见他终于恢复了意识,洛璃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招激将法果然没有白用。
她立马端去茶水让他漱漱口。
“皇妃,我要见皇上。”
“现在吗?”
他点头,很是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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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早已事先调查清楚,这个云奚确实是云景的儿子。
听到他醒来的消息,他急忙赶到了重华宫去见他。
云奚见到皇上前来,很是激动,想要行礼。
“不用行礼,免了。”
皇上就此坐下,示意赵略让下人退出,然后门被关得严实。
“云奚,你父亲如今在何处?”
“父亲已经遇害。”
“遇害?何人所为啊?”
云奚道:“太子。”
听到“太子”二字,皇上还是震惊了一下,尽管看太子那日见到云奚的反应就不简单,心里早已经有了猜测。
可是就此被证实了,还是略感吃惊。
那可是当今太子啊!
前些日子还让他引以为傲的太子……
皇上垂眸:
“太子为何要杀你父亲。”
云奚开始仔细回想事情经过:“那日,父亲急急忙忙回到云府,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要立马起笔写信告知皇上。”
“他刚从观景台建造现场回来,身上还沾满了泥土,他边写边告诉我说,修筑防洪大堤和观景台的木料有问题,并不是抗水抗压的刚木,而且他发现运输过来的大部分木料都不是刚木。”
“我父亲早年置身于南融的植树造林工程,所以他也有仔细研究过一些木料。”
说着,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再缓缓道:“于是他就偷偷去调查了那些木料的来源,发现用的都是下等木料,这种木头不仅没有一点放水功能,而且长此以往遇水还会虫蛀腐烂,极不稳固。”
“于是他有亲自去问过工部尚书寇末关于木料的问题,寇末说是他看错了,用的木头都是上等的刚木。”
“我父亲话还没说完,结果太子就带人冲进了云府,看着他在写信,于是一剑就将他的头……头砍了下来……”
想着当时场面,他满脸惶恐:“我也被太子刺中,亲眼看着整个云府的人都被他赶尽杀绝。”
“可惜我没死成,不知道被谁救下,醒来的时候发现就已经是在临安桥头了。”
赵略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皇上回元城会经过那个地点的?”
“有一日我正在临安街头,一个蒙着面的男子递来了一个馒头,我当时饿极了,大口吃,发现里面有张字条,上面写的是皇上回元城经过临安的路线。”
“那字条呢?”
云奚摇了摇头:“不知何时弄丢了……”
皇上道:“你父亲有没有说,为何他们不用刚木,而是选择了其他木料?”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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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二世(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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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安阳遇袭一事, 除了从黑衣人遗体中搜出的那证明是徐海棠勾结势力的字条和那西风军的标志外,严查几日却再也找不出其他线索。
在赵略的安排下,洛璃才去了天牢看见了徐海棠一面。
牢里潮湿晦暗, 酸臭之味弥漫,更是有着血腥之气。
她将景明留在外面, 自己独自深入进去。
看守的士兵将铁锁打来, 她这才认出徐海棠的影子, 见她手脚都被捆绑在一桩木头上,身上仅有的白色大褂一片血红, 肚子上还有一火红腐烂的烙印。
她好像晕倒过去了,头无力的垂着, 头发全都一绺一绺沾在一起。
“将她放下来!”
洛璃踏进里面, 闻到那股恶臭味道捂唇有点反胃。
士兵见她是皇妃,自然也不敢惹, 便上前将徐海棠从木桩上放下来。
“姨母……”
徐海棠听到她的声音,疲惫醒来, 身上哪一处都不能动,脸色的血渍都是凝固的,洛璃将她抱在怀中, 用手帕想要将她脸擦干净些,可是发现那些血渍都连着伤疤, 擦拭只有变得血肉模糊,她手一抖,便停止了,继而发现她浑身像个烧开的火炉一般滚烫, 应该是身上伤口过多发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