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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庸连忙磕头,嘴里嗫嚅道:“臣知错了,臣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朕念你诊治过不少人,救了许多性命,这又是头一回犯事,想必暂且被迷惑了本心,就饶你这一次,但是,记住了,下不为例!”
“皇上隆恩,谢过皇上!”
“滚出去吧。”
刘庸立马起身,垂头丧气地出了门去。
皇上这才又看向洛璃:“难得你做事分明,能够看透本质。”
“谢皇上夸赞,我自然性子急了些,也是不应该的。”
他摇头笑道:“这天下难得有你这般女子!”
起身,走到她身边去,细瞧她:“难得见一次朕,是否有话想说啊?”
洛璃没有丝毫犹豫:“想说的话,刚才已经说完了。”
“当真?”
“嗯。”
“自从安阳过后,朕也有所听闻,你很是悲伤过度,茶饭不思,为何现在反倒变了模样?”
“本是女儿身,又经过这些事情,自然吃不消了,颓靡了些日子。”
“朕将你姨母和林西风都押送回元城审查,你就不想找着机会为他们说情?你就不怨朕?”
洛璃垂眸,睫毛微微扑扇,明眸皓齿道:“不怨。”
“皇上最为圣明,我自然相信您,如若姨母和林将军有罪,自然难辞其咎,也是该被处置的。”
“如若无罪,我也相信皇上您能明辨是非,宽恕他们。”
“安阳一事,想必牵扯甚多,差点要了我们这一行所有人的性命,自然该严查,揪出幕后黑手,给这天下人一次警醒。”
“所以,我没有想要替任何人说情,我不能为了我的亲人,而不顾皇上的安危和处境,这是自私的,毕竟皇上是四殿下的父亲,自然也是亲人,更是百姓最亲的人。”
皇上点头,很是赞同,仿佛心里有些石头也是落了些地。
他原本以为洛璃是故意挑起刘庸的事端,为的是想着法子来见他,然后跟徐海棠和林西风开脱求情。
没想到,她思想如此分明,倒是通透难得。
大义得有些另他也夸目相看。
皇上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和蔼笑道:“你也放心,朕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
“你退下吧,好生歇息去。”
他扬了扬衣袖,洛璃便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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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如此说?”
贵妃吹了吹着热茶,杯盖碰着杯体“哐当”响一声。
刘庸站在一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陈述,自己吃了憋屈还被皇上警示,自然要来靠山这里告上一状,希望她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听完也只是淡淡努了努嘴,“这个洛璃,越发舌灿莲花,前些日子不还要死不活的,这么这会儿反倒又耀武扬威起来了?”
“真是够顽强的,打不死似的。”
“皇上被她一番夸赞,自然不会再追究她什么的过错了,反倒是臣,差点命丧她手,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刘庸跪下,祈求道:“贵妃娘娘,你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呵……她就是那德行,你也别去招惹她了,本宫自然有法子治她。”
“三番五次得罪本宫的人,还以为本宫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呢,太年轻了,不够懂事。”
刘庸这下抬头,觉得心里恶气舒了一些。
看贵妃的态度,想必这个洛璃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你,要说本事,医术是有,可还是有些愚蠢过头了。”
她不屑地瞅着他,长长的手指拍了拍腿:“行了,苦也诉了,退下吧。”
刘庸走后,赵武随后进了她的屋来。
贵妃轻言轻语道:“隔日就要到南融了,那些事,可是安排妥当了?”
赵武点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她呢?”
“已经让她先回元城去了。”
贵妃冷笑道:“你和谁好不行,偏偏喜欢跟这个洛晴霜搞在一起。”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在去招惹洛璃之前,你就已经跟她好上了吧?”
赵武眼睛看着地面,深沉无底,沉默不语,凌厉的唇角拉扯成一条直线。
“她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跟本宫提条件,配吗?要是这次南融事成之后,你岂不是定要纳她为妾了?”
她轻轻绕着他踱步,语调颇有意味:“你可想好了,她毕竟是被丞相赶出府的人,又得罪过洛璃,要得公然纳她为妾,岂不是挑明了要和丞相作对?”
赵武不以为然:“母亲多虑了,儿臣想,洛季安并不会觉得是在跟他作对,相反,还可能跟他关系亲近些。”
“这些时日,他都在暗中派人寻找晴霜的下落,可想并没有完全放弃她,毕竟也是他亲生的骨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