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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
赵略恰巧进来,刚好听见了屋内两人谈话。
宛若余光瞥见,立马起身行礼。
洛璃听闻,也是起来转了身。
赵略掸了掸衣襟,脸色多了许多柔和,唇角微抿,对着自己身旁的小厮道:“雪松,帮我把那桌上的书拾过来。”
雪松也是带着笑,机灵地前去将书迅速取了过来。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失陪了。”
宛若低着头客气道:“今日来打扰殿下清净了。”
“无妨,洛璃刚进宫,有个知心人也好。”
说完,他看了看洛璃,便让雪松推着椅子出去了。
宛若这才放松下来,继续和洛璃吃着糕点,配着茶水,当真也是惬意。
聊了许多,无意中便也聊到了南融的旱灾。
“这天气热得离奇,元城在这北方都热,也难怪南融这次经历这么大的旱灾。”
洛璃附和道:“南融在南端,恰巧遇见了几百年来从未遇见过的大旱,田地也不能种粮食了,百姓流离失所,也是可怜。”
“嗯,不过皇上圣明,很快就命太子去处理南融灾害了,想必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洛璃端着茶水,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目光深沉探向晴朗的天空:“希望如此。”
继而想起一事,再意味深长地看向宛若说道:“这次灾情还真是有那县令云景的功劳,每日上书汇报实情,这才引起皇上重视,想必也不算太晚。”
听到“云景”二字,宛若顿了顿,继而瞳孔有些放大,表情转而震惊,嘴里嗫嚅出:“云景……南融……”
洛璃对她的反应并无吃惊之色,反倒很平静。
“那云景也是之前也是朝廷大臣,后被贬去了南融当县令,这一晃也是有好几个年头了。”
她淡淡拿起桌上的折扇,微风阵阵,动作带着几分雅致。
宛若若有所思,低头喝了一盏茶,算是舒了一口气。
“她儿子是否叫云奚?”
“好像是吧,听闻也是玉树临风。”
洛璃探向宛若,“看你神情,莫非你与这云家有何关系?”
宛若视线停在面前的那一茉莉糕点,良久才道:“要说有什么关系倒也没有。”
抿了抿嘴唇又道:“只不过云家被贬前……和我家是邻居。”
仿佛说出“邻居”二字,她已经下了很大的勇气。
声音伴随着痛到极致的叹息,眸光也变得暗沉下去。
洛璃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倒也没有再开口问及,关于宛若和云奚的过往,在前一世她早已经听宛若亲口道出。
“如若这次灾情得到合理处置,云景辅佐太子有功,也可能被提拔。”
“只看他们抓不抓得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宛若默默听着,忽而抬眸看向洛璃问道:“你心里可藏过着一个人……不论他曾经给你带来过何等痛苦,可是你忘也忘不掉,恨也恨不了?”
言语尽是真情实意。
洛璃拍了拍她的手背,轻缓道:“我倒是没有过。”
没有如此爱一个人。
现在心里早已经装满了恨。
“可是我有。”
宛若起身,挪步到门前,悠悠看向院中。
“四皇妃,你我也算交心,那今日我便告诉你一桩事,压在我心口无法翻身的事。”
“可是为了一个情字?”
“对,其实我与那云奚并不仅仅是邻居,我们……我们相爱过。”
说出这些话,她心里仿佛顿时轻松了不少。
“小时候我被逼无奈,只有日日在闺阁之中学习刺绣,日子烦闷极了,爹娘也不许我随意出府去,我只有趁着人不注意,攀着长梯到那岩壁上坐着舒口气,眺望四处风景。”
她深情回眸,脸上不再悲戚,觉然回到了童年一般。
洛璃感受得到她幽深的情愫,那娓娓道来的勇气。
应当是一段很美好的感情。
“某一天,当一个白嫩的男孩发现了坐在岩壁上的我,从那一天起,我便不再孤单。”
“那个男孩就是云奚?”
“嗯,是他。”
也算是青梅竹马……
“于是我们约好时间,每日都并排坐在那岩壁上,他会给我讲很多外面的事情,哪家铺子里的饼又香又脆、哪里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还有哪家人的脾气性格很是古怪……”
“也会经常将外面好吃的东西都给我寻来、好玩的稀奇玩意儿给我送来,我们年纪大些了,他便将外面经过的好看的风景索性都给我画在那洁白的纸上让我一目了然。”
宛若像个孩子一样口齿伶俐,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你说神奇不神奇,我明明很少出去,却对外面的事物都了如指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