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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
江絮雾嫣然?一笑,腰间的湘叶丝绦和梨花香囊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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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离去时,江絮雾给?上辈子的裴少韫立了长生牌位,待他们?真的离开后。
供奉长生牌的祠堂屋檐下?,几盏灯笼,摇曳了几下?,便彻底不?再动弹。
江絮雾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裴少韫质问她,两人起?了争执。
等她醒来,却发现是被裴少韫担心摇醒,“怎么了?”
他伸出手?为她抹去眼尾的泪痕,江絮雾恍惚了一下?,双手?抱住他的脖颈,低声道:“我做了梦,他在?跟我道别。”
裴少韫温和的面容阴沉下?来,语气温柔道:“你明明在?做梦,他都想要打扰你。”
江絮雾哑然?,下?颚抵在?他的肩膀,裴少韫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次他们?游历山河,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
抱梅身体抱恙,来不?来。
裴少韫则是胆大妄为,故意?在?朝堂被人弹劾,借机避开朝堂争斗,也趁机抽身来陪她游玩几月。
原本定下?的成婚,在?江辞睢再三阻拦下?。
他们?还是没有成亲,被搁置了下?来,打算先游历山河,看遍天?下?之美。
两人走走停停,跋山涉水,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居住一月。
这日,他们?来到雪岭,山清水秀,两人租赁下?一山屋,闲来无事?赏花作画,下?山逛集市,两人像个寻常百姓夫妻。
翌日,江絮雾早早醒来,发现裴少韫不?见了。
她好奇走来走去,去寻他的踪影,放眼望去,却不?见他任何踪影,她推开小院门,想要下?山去找他。
正逢下?雨,江絮雾去拿油纸伞,转身时,发现裴少韫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
江絮雾蹙眉,裴少韫笑而不?语,神神秘秘,任由?她问了一晚上,都没有问出头绪。
隔日,裴少韫再次不?见。
江絮雾明白他定然?有事?瞒着她。
她便趁着隔日,一早跟在?他身后,隔得远远,深怕被发现。
万幸,他没有察觉,一路下?山,去了山下?的镇子。
江絮雾一路尾随,看他进了一家绸缎铺子店,心生困惑,见他迟迟不?出来,她便先回去,打算晚上拷问他。
日落西山,松柏树屹立在?院子,江絮雾靠在?窗棂,托腮想看看他何时回来,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的回来。
江絮雾困乏地眨眼,吃了几块前几日他从市井带来的糕点,而后沐浴更衣,用火折子点上烛火,看了一会书?后,她已经疲倦得眼皮子撑不?住,枕在?案几入眠。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间,嗅到了梨花的香味,江絮雾努力睁开,小声低语:“你去哪里了?”
她眼前一片黑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身子一轻,她被放在?床榻上。
裴少韫俯身,“阿絮。”
江絮雾听他顾左右言,不?说实话,生起?烦躁,睁开眼皮,想要问他,“你……”
还没说话,她被眼前一幕怔住。
月光透窗,笑得温柔和一双无法遮掩偏执黑眸的裴少韫。
“阿絮,我们?在?这里成亲好不?好。”
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事?,江絮雾一愣,裴少韫靠近,双眸透露几许亮光。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会有人打搅我们?成亲,好不?好。”他前些日子下?山,见到了敲锣打鼓,即将成亲的新人。
他伫立在?不?远处,望着百姓们?兴高?采烈,耳畔刺耳地敲锣打鼓化为了琴楼悦耳的琴声。
裴少韫头一次强烈想要娶她,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眼前的小娘子是他。
红绸蜡烛,喜字贴花窗,她穿着嫁衣,向他走来。
他听不?见嘈杂的敲锣打鼓,只听到心间鼓起?的心跳。
裴少韫就迫不?及待,直到见江絮雾怔住的神色,他锲而不?舍道:“我们?在?这里成亲,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们?都不?认识我们?,你的兄长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阿絮,我想娶你。”
江絮雾见到他坚定的目光,又从身后翻出一个匣子,露出鲜红的嫁衣和一些布帛珠宝。
“这嫁衣是我去铺子让人剪裁,又寻绣娘所?做。”
他将嫁衣呈现在?江絮雾的面前,她余光瞥向匣子,方才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一夕之间准备好,想必他这几日应当一直在?准备。
江絮雾缄默,想到白日跟踪见到一幕。
如今她摩挲鲜红的嫁衣,再看裴少韫明亮的眼眸,迟缓地道:“我……”
“嫁给?我好吗?”
裴少韫再三坚持,“我们?没有三媒六礼,没有媒妁之言,若是阿絮哪天?反悔,想离开我,也不?用和离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