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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宅院搜寻了遍也没有找到任何异样,直到沈长安途经垂花厅,余光瞥见粉墙有一道暗门,步履走动,轻轻一推,几道利箭飞来。
沈长安手疾眼快往后避开,可身后几名官兵,躲闪不及,这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门房,陡然站直了腰,转动手腕,笑容和煦道:“还以为沈大人,发现不了这里。不过沈大人既然发现了,也算你倒霉。”
他话语落下,几道利箭从暗处飞来,沈长安侧身躲避,门房陡然飞扑过来,他心中一沉,往后一躲,竟然躲进了暗门内,还未来得及探查,却见门房冲他诡异一笑。
随后暗门关上,沈长安被困在其中。
门房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几名官差,躲在暗处的其他人走了出来。
“将这些官差扔进医馆,至于沈长安,一时半会也死不掉。”
裴少韫吩咐他们不要将沈长安弄死,他们也只能先关沈长安起来。
被扔在医馆的官差们,不到几个时辰后醒来,就发觉沈长安不见,立马领着人马来到深宅大院。
枯草野鸟,稀稀疏疏的枝头在晃动,翘角屋檐下的六角灯化为网丝成银。与他们之前所见的深宅大院截然不同。
他们面面相觑,往里探查一番,却一无所获。
殊不知,几十里的羊子陂,沈长安从湖水探出,浆洗发白的素衣湿漉漉。
他从水中爬上来,并没有直回京州,辗转寻路一家农户,掷了银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要了一头驴,便骑驴往离京州几百里的青州而去。
这几日他被困暗门内,一方案几摆着几日的食物,四周是湖水回廊,是庭院陈设。庭院内的楼阁大门上了青铜锁,他无钥匙,打不开。
沈长安陷入困厄,没有方寸大乱,知道他们备好食物,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他坦然吃了几口,沉思起裴少韫的一举一动。
若是深宅这消息是裴少韫自己泄露出去,所以他才早有准备,可他为什么只是关着他,不想闹大?亦或者是怕杀了自己,阿雾会跟他决裂,再无可能,可是……
阿雾会被他藏在哪里?
沈长安盘腿而坐,阖眼休整,想到若是自己是裴少韫,敢冒天下大不韪抢亲,那他会不会将阿絮藏在身边。
他想到几日前收到江辞睢发来的信件,说是要调查一个出现在裴少韫身边的人。
男子,文弱,脸上有疤。
种种迹象,串联一起。
沈长安须臾间睁开双眼,眼眸看向湖畔,一个计划从脑海中浮现,他不由分说直接跳入湖底,接下来他便顺顺利利逃出去,知道要是回去,定会惊扰裴少韫安排在京州的人。
他干脆假装还被困住,实则奔赴青州,跋山涉水,定要寻回阿雾。
沈长安已经失去了他的娘子两次,一次成亲当日,一次和离,这一次,他要觅回,他的娘子。
风中掠过粗布一角,男人风尘仆仆,义无反顾闯过崇山险峻,去往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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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
江絮雾冥冥之中望向北边的巷子,她心中陡然跳动不停,似乎有人要来了。
她以为是裴少韫,加紧脚步往西边走去。
江絮雾被放出来,第一想的事情便是去寻兄长,又怕人多眼杂,她把自己的脸涂抹黑了点,行迹匆忙,路上还向人打听,这群赈灾官员的住处,得知官员们大部分都住在客栈,她想去客栈寻阿兄。
她来的不巧,官员们都去忙于青州堤坝的事情,都不在客栈,江絮雾便在对面的茶馆待了一天,临近傍晚才见他们回来。
江絮雾见他们形色疲倦,一眼认出混迹其中的阿兄,惊喜地想要去找他。
她一去,来晚了,阿兄他们已经进了客栈,门外的官差拦住她,质问她何人。
“我与客栈内的江大人是旧相识,还望大人通融一下,回禀给江大人,就说门外有……”
江絮雾低三下四,想要看守的官差将话转达,可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嘈杂的声音。
“严大人。”
官差向归来的严鞍行礼。
由于严鞍身后跟着几十人,她被挤到角落,等到他们人全部进去,她还想跟官差通融一下,谁知官差不耐烦赶她走。
“你这样的人白天我也见过几十个,且不说大人都在忙赈灾,不会忘记每个百姓。你们也不要想着大人私自去接济,这不合规矩。”
这么多天,难民知道有京州来的官员,一个个以为来了佛祖,天天跑来乞讨,若是平常一两次还行,毕竟是难民,可前方已经在赈灾发放粮食还不够,还有人妄图多要点粮食,来求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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