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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缩在阿兄的怀里,耳畔听着他们的针锋相对,江絮雾默不作声,直到耳根子安静下来,她才探出头。
“好了,他们走了。”
江絮雾从阿兄怀里钻出来,发现阿兄脸色阴沉,她刚想安慰阿兄,就见纪北从里侧的走廊走过来。
“大人,花娘不见了。”
纪北拱手,江辞睢脸色更难看。
“阿兄,花娘是被裴少韫的人带走了。”江絮雾想到是青衣闯入,率先告诉阿兄。
江辞睢:“声东击西他倒是玩得很快,索性你没有被他带走。”他随后抚摸她的发髻,认真地道:“我不清楚裴少韫有没有认出你,但此地不宜久留。”
“阿兄要送我去哪里?”
江絮雾原以为自己辛辛苦苦逃出来,会被阿兄送离京州,可阿兄不这么想。
“裴少韫的人还在盯着我,若是将你送出京州,他定然会发现你的踪迹。”
江辞睢慎重地道。
江絮雾蹙眉,“他胆子这么大,我的婚事都是皇上赐婚,他也不怕这件事捅到皇帝的面前。”
“他身后有人护着,顶多被贬,可这件事要是闹出去,只怕你的名声跟他真的闹不清楚。”
“那大不了我终身不嫁好了,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江絮雾想到被他关在山庄的这段时日,笼中鸟一样没有自由,如今他却像个没事人,自己还要千躲万躲。
花船里的琴师早已被江辞睢派人送走,其余闲杂人等也一并离开。
花船内静谧,只有寥寥青烟升腾,梨花香味萦绕在其中,江辞睢凝望着恼怒的阿妹。
阿妹身穿薄衫罗裙,峨眉细长,眉宇间点上嫣红的红钿,唇上胭红,艳红的装扮下,千娇百媚,尤为艳丽夺目。
“你别担心,阿兄会帮你报仇。”江辞睢将她湘叶披帛撩上去,为她保证。
江絮雾闻言,看了一眼江辞睢颔首道:“我信阿兄的话。”
“那阿兄要把我送哪里去,还有花娘怎么办?”
江絮雾想起不见的花娘,尤为担心,一双美目流露担忧,江辞睢大掌落在她的发髻上,沉声道:“她会没事的。我会送你去公主府。”
“送我去公主府?阿兄你怎么跟公主交情甚笃。”
江絮雾将埋藏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我是公主手底下的人,她定然会帮我。”
湖畔湖面上,静悄悄,江絮雾蹙眉道:“阿兄不是太子的人吗?对了阿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我的行踪泄露了什么吗?”
江辞睢避重就轻,双手落在她的肩头,慎重地道:“这件事阿兄暂且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江絮雾蹙眉,半开玩笑道:“阿兄,你怎么会有事情瞒着我。”
见阿兄避而不谈,江絮雾心情沉闷,是因为两人长大了吗?阿兄也有私事了。
江辞睢看到阿妹垂下头,露出莹白的脖颈,细腻柔软,像示弱的白鹅,他低沉道:“阿兄暂时不告诉你,是阿兄怕你受伤,你要相信,我是你阿兄,你要是出事,我绝对不放过自己。”
“嗯。”江絮雾颔首,虽然心底有诸多疑虑,但她还是相信阿兄了。
江辞睢见到阿妹露出笑容,自己也禁不住一笑,“我送你去公主府。”
“好。”
兄妹两人在船上闲聊了一会,不多时,江絮雾犯困,江辞睢便让她枕在自己膝上睡。
江絮雾伸了懒腰,慵困地道:“不太好……”可眼见眼皮打架得厉害,在昏睡下去时,似乎有人接住了她。
暖日的东风透过湖面,惊起一方涟漪,水波纹路四起,伫立在花船外的纪北收到信鸽传信。
他匆匆忙忙地走进,见花船内撒在甲板的酒已经干涸,而坐在席位上的高大男人,端坐在席台上,认真地凝视躺在他膝上的小娘子,粗糙的指腹捻着小娘子的一绺青丝。
这场景,纪北垂下头,不敢直视。
江辞睢察觉有人进来,瞥了他一眼,接过信件,掠过一眼便道:“太子搬出已故先母的身份,又去求了皇后,皇上心软,又想要封他为太子。”
公主知道后,已经进宫去找皇后,至于三皇子还是按兵不动。
江辞睢知晓后,就命底下的将信传出去。
纪北接受命令后,江辞睢便吩咐去寻个大夫来。
须臾间,在江絮雾睡得昏昏沉沉间,大夫在给她把脉,“小娘子身体尚弱,需要好好调息。”
一直守在江絮雾身边的他颔首,吩咐人送大夫出去,随后又寻了几个美貌的婢女们好生照顾江絮雾。
他则是用屏风隔绝了一切的窥探,解下了腰间和上衣,露出了背后密密麻麻的伤势,得了命令来上药的金利来,看到他这副样子,立即放下手里的皮鞭下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