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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不足五岁,平常老人喊他六子,见爷爷急不可耐地要走。
六子慌张地抓住爷爷的手,“爷爷,我们要去哪里?是那群人让我们走吗?”
“我们去奚水,至于为什么要走。”
老人撒了一个谎,说江絮雾往东去,那名看似温和实际上是心狠手辣的贵人,估摸等下会回来找他算账,于是老人携着六儿匆匆忙忙收拾东西,所幸东西不多,他们收拾好后,老人便牵着后院的黄牛,带着六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殊不知,他走后,青衣从身后冒出来,瞧见他们走后,便转身回到裴少韫的身边。
裴少韫留了一手,听到老人带着孩子走,就知道他撒谎了。
“去派人跟着他们。”
青衣领命去吩咐其他人,宋一走上前,“大人,我们还要过去吗?”
“嗯。”
裴少韫居高临下地坐在马背上,他目光悠远,笑意浅淡,“无论她在哪里,总要挨个搜遍。”
“还有你去打探老人家的儿子是否叫付逞,还有京州里里外外你都要搜寻一遍。”
宋一惊讶地仰起头看裴少韫,“大人,你是说小娘子有可能在京州。”
“她这般狡猾,你觉得她能不能留在京州呢?待到风声没了,再离开京州。”
裴少韫深谙她的性子,再说她这般担心兄长,指不定留在京州还是为了想见见阿兄一面,裴少韫想到这点,眼眸深沉。
“你去派人在江府和公主府盯着。”
宋一闻言,拱手领命。
裴少韫吩咐完,便勒紧缰绳,往前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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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北街,江絮雾感觉背后有人在惦念着她,鸡皮疙瘩都起来,她感觉是裴少韫正在找自己。
如裴少韫猜想的一样,江絮雾并没有急着离开,她虽然很感谢老人的倾囊相助,可她这次逃出来,用路引出城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
她怕裴少韫多疑,会查到老人家这边,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江絮雾不急着出城,反而是在京州留下,为了先跟阿兄说清楚,她特意先去将腰间携带的头面换了一些银两当盘缠,随后托付街头写信为生的书生帮她写了一封家书,随后找到街头的乞丐,给了他三十文钱,让他去帮忙送信。
送信后。
江絮雾便去瓦舍租赁了一只毛驴,坐在毛驴上,来到京州最偏僻的尼姑庙里。
起初太师见到她男人打扮,便不想留下她,可江絮雾一开嗓子,娇嫩的小娘子声音令太师一愣。
“妾身名柳三娘,丈夫早死,家中产业被小叔子他们觊觎,逼得妾身不得不来京州寻亲,还望太师能够帮妾身一下。”江絮雾往太师掌心里塞银子。
太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给银子,想到尼姑庵贫寒,香火都没几个,犹豫再三下,还是应允了。
江絮雾混入了尼姑庵,又向她们要了一套尼姑穿得衣裳,说是进尼姑庵穿着便服不甚好。
太师虽觉得古怪,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给了她一套衣服,可谁知半夜小娘子忽闯入她的厢房,泪流满面地说梦到了死去的夫君,想要即刻离去,便过来与太师告别。
她刚想说着小娘子午夜离去,出门唯恐生出事端,可江絮雾强行要离去。
还为太师留了一锭银子。太师被银子晃了眼,心神不宁,激动地点了点头,就见小娘子泪眼婆娑地离去。
两柱香的工夫,尼姑庵有人叩门。
太师被人从被褥里抓起来,她都还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何事,只听到耳畔传来悦耳的男声。
“你今天收留的小娘子住在哪间厢房。”
“什么小娘子。”太师想要装蠢,可那道悦耳的男声宛如催命符一样,轻笑地说:“你要是再不说什么,你的手就别想要了。”
话音落下,太师的手被青衣抓起,直接扼住,一用力,直接将手腕折掉。
“啊啊啊啊——”
“你是谁?我要报官。”太师哀嚎不已,余光中见到烛火中,芝兰玉树的郎君,笑得渗人,手里还拿着折子,翻阅了一下,他轻笑道:“陶氏五十有余,曾嫁过三位夫君,前两位莫名暴毙,后一位被人报官,浑身是血地跑来说你想要谋害亲夫。”
太师脸色煞白,她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到底还是被揭穿了。
可眼前的男子醉温之意不在酒,温声道:“若是你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本官,今日入住的小娘住在哪间,别让我一间间去搜,否则大理寺的刑法可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我说我说,她刚走不远,大约两个时辰刚走,求求大人放过我,那些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诚心拜佛多年,求求大人放过我。”太师贪生怕死,将小娘子今日到来一举一动,全部告知,再说到小娘,说夫君惨死的借口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