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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姨母操心,母亲身体安康,近日在青平寺里礼佛,故而没有随我一同来京州。”
“徐州离京州几千里地,你姨母要是来,这一路定要遭罪。”江母唏嘘不已,旋即便对陈沫道,“明日护国寺施粥,城中的百家官员都会去上香,不知明日陈沫你愿意陪我去护国寺上香。”
江母循循而进,待见到陈沫羞红地道。
“我自是愿意。”
江母笑得眉飞色舞,郎有意便可。
“那就好,阿雾这时辰不早了,我身子乏了,你去送送陈沫。”
原本一言不发,佯装呆子的江絮雾,不得不站起身,去送陈沫出府。
起初是不愿意,不过跟着陈沫走在廊檐下,她还是开门见山地道。
“表哥。”
这一举动,陈沫装不下去,被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天性内敛的他,还跟幼年一样,胆小怕事,哪怕长成俊秀的郎君,本性却从未改变。
江絮雾心下了然,面上淡淡地道:“陈表哥,你知道我母亲寻你一叙旧是何意吗?”
陈沫垂着脑袋,不敢直面她,多年未见,江表妹还跟小时候好看。
他这般想着,面对江絮雾的过问,他羞涩的声音都磕磕巴巴。
“我自是……知道……我也……”
江絮雾看他这副中意又羞涩的样子,直言道:“我心中已有人。”
“啊?”陈沫惊讶地抬起头,见到廊檐下,皓齿明眸的表妹,又紧张地说不出来话。
“我有意中人,怕表哥误会,特意跟表哥说清楚。”
江絮雾声线淡淡,肤如凝脂,耳垂的红豆坠子微微颤动,看得陈沫不敢直视,低下头,在想曾经粉琢玉琢的女童,竟然长这般秀美。
他可记得江絮雾幼年比她年小,却生得好看,府里的表兄堂弟都爱跟她一起玩,他那时内敛羞涩,也想跟江絮雾当玩伴,可惜他那群表兄嫉妒他跟表妹走得近,竟用虫子吓他。
害得他在表妹面前出尽洋相。
后来表妹许是嫌弃他胆小,不怎么跟他往来,再然后,他就听闻表妹随姨母去了京州。
彼时心中还有遗憾,可后面忙于学业和家业,他渐渐都忘了表妹的存在,还是来京州办事,有人在他跟前聊起江府三娘子的谣言,得知是小娘子是昔日的表妹。
往事浮现,他修书一封写给姨母,可又担心姨母嫁入高门,鲜少与他们来往,如今他贸然书信一封,恐有攀附之嫌,于是他迟迟不敢拜见姨母。
可姨母闻言他来到京州,还主动书信交谈。
信里提及表妹近日的风言风语,大有表妹是被人造谣的含义,还顺道过问了他可有婚配。
陈沫不是不知事的郎君,自是知道姨母的意思,心潮澎湃,又恐镜花水月,是他多想,可今日姨母约他过府一叙,又将表妹介绍在他跟前。
他心中忐忑,再看表妹蛾眉皓齿,婀娜娉婷,他心驰神往。
但眼下又听到表妹这般诉说,他心下被人泼冷水,抬眸望去,见表妹意志坚定,水波云烟的眼眸令人难以忘怀。
可就这样的美人,却心心念念他人。
陈沫听到江絮雾说她已经与人私订终身,非他不嫁,他心下不快。
但江絮雾用一双峨眉如黛,双瞳剪水望向他,“所以无论我母亲说了哪些,还往陈表哥谅解。”
陈沫恍惚,下意识点头,待出了江府他才回过神。
他站在江府的大门口,凝望门内,心心念念之人早已不见,陈沫叹气,只得打道回府,可中途遇见他来京州结交的好友,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每每他都拉着陈沫去酒肆喝酒。
陈沫起初还拘束两人不太相识,可久了,他大大方方地跟着他一起去酒肆。
可这次的酒貌似是陈年烈酒,几杯下肚,他飘飘然地趴在桌上,时不时发出几声憨笑。
“陈兄?”
友人名唤吴友行,家中排行老三,家中也是经商,最擅结交好友,今日他看到陈沫喝得醉醺醺,不免打趣道:“你这不行啊?听说你今个还去你姨母家里拜访,还想见见多年未见的表妹,怎么出来一脸苦相,亏我带你来喝酒解闷,你怎么喝得倒头就睡。”
“我……咯……表妹她……心里有……”在他边打嗝,边喝得找不到北的模样下,吴友行竟是听出起因,不免戏谑。
“原来你是个痴情儿,不过你放心我可是你朋友,你要是真的喜欢那名女子,我帮你一把。”吴友行知个中缘由。
陈沫醉的两颊红烧,伤心欲绝地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吴友行故作神神秘秘地道:“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