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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了魄力,多了仁慈,注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加惊心动魄。
裴少韫垂眸轻笑,云淡风轻地继续喝茶,见三皇子迟迟未开口,裴少韫恰到好处地不再多提。
待到结束这次约见后,三皇子有事先行离开,一直盘旋在房梁的燕隼飞跃下来,矗立在他的肩膀上。
裴少韫淡笑不语,在小呷一口茶水时,不慎牵扯到唇角的伤势。
他回想到江絮雾被他锁在怀中,唇舌抵死交缠,鬓角汗水滚动,难言的旖旎,令他索要的更多,可他瞥见江絮雾仓皇的眼眸中,一片水渍,似被玩弄得狠,只剩下呜咽。
梦中,她也似乎这般求饶过。
可梦里他并没有放过她,但眼下,他需要徐徐图之,便克制了难言的欲念,松开的间隙,又等到了一个吻,作为交易后。
裴少韫想要拒绝这笔亏门的交易,但少女脸颊生粉,指尖捏着绢帕,雪白的脖颈微微颤抖,他竟生出秀色可餐四个词,也就应允了这门交易。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茶水冷掉,他都未曾发觉,再回到寝房,他又做梦。
梦内,依旧是耳鬓厮磨,亲昵地吞没了她的一寸寸,可谁知躺在他怀里的江絮雾,转而露出哀怨的神色。
“夫君,我很疼。”
梦中的他下意识瞥过去,少女陡然推开他,坐在他的怀中,面容美若芙蓉,可十指却掐在他的脖颈上,字字泣血。
“夫君,我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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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扶院。
江絮雾梦到自己在掐裴少韫。
看到梦中裴少荡然无存的笑意,只剩下不可置信和皱眉,江絮雾心中快意燃起,一边掐着他,还一边在他耳边道。
“夫君你快点死,不然你醒着看我嫁人就不太好了。”
再看到梦中的裴少韫被气得都笑不出声,甚至隐隐约约有黑气,江絮雾更加愉悦。
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说,“我把你掐死你,我就能分到夫君的家产,还会跟别的男人成婚,怀着别人的孩子,夫君你会不会很开心。”
梦中的裴少韫何止开心,简直都被气得双眸阴鸷,骨节作响。
“你胆敢这样做试试。”
江絮雾仗着是梦中,不仅描绘得栩栩如生,还直言他活不好,在成功把他气得想要撕碎她,甚至想要遏制她的手腕时。
江絮雾醒了。
醒来的江絮雾,让抱梅去准备她喜欢桂花羹。吃完桂花羹后,江絮雾因是去看阿兄,她并没有精心打扮,换了素白暗花卉的褙子,下半身是浅粉襦裙。
而后裴成君和青衣婢女们如约而至。
江絮雾在出江府发现有两辆车舆,疑惑之际,青衣婢女迎着她来到前面的一辆车舆,起初她没有多想,可等到进入车舆,嗅到熟悉的梨花香味后。
她往前看去,见裴少韫端坐在其中,面对着她,中间隔着大红酸枝矮几,上面有一瓶青瓷,装有一株芍药。
芍药含苞待放,娇嫩宛如新生。
江絮雾踟蹰不前,见裴少韫睨来目光,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发觉向来芝兰琼书的男人眼下竟有乌青。
也不知是她错觉,察觉裴少韫瞥来的目光含着几分阴鸷和不满。
他不满什么?江絮雾回望,发现他收回目光,唇角泛起冰冷的笑意,有点渗人,不过想到今天是要去牢房见阿兄,她还是不要得罪裴少韫,于是她佯装不知情地坐在他的对面。
可裴少韫笑得阴郁,“江小娘子昨夜睡得可好。”
“尚可。”江絮雾含蓄一笑,其实她睡得非常好,特别是梦里的情景。
裴少韫含着笑,眼眸半垂遮住了阴郁的目光,低声笑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哦?”她捧场地接话,心底厌烦。
“我梦到江小娘子掐着我的脖子,一副恨透我的模样。”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差点让江絮雾站起来说好巧。
她还好收敛住,方才克制冲动,嫣然一笑,“裴大人这梦实属古怪。”
“我倒是觉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意味不明地说,身子靠在车臂,许是一夜没睡好,眉眼病恹恹,唇角的伤势似乎又裂开,江絮雾瞥了一眼,真要挪开视线,裴少韫狭长的眉眼挑了一下,回望来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压迫。
“江小娘子。”
江絮雾立马收回,裴少韫却想到有趣的画面。
“江小娘子你说,若是你恨死了一个人,会怎么报复一个人。”
裴少韫对这话深感趣味,身子逐渐往前。
江絮雾想到昨晚的梦,越发察觉不对,却注意到他的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她的小腹,那目光渗人,仿佛要杀人的模样,吓得江絮雾往后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