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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就绪,抱梅悄悄在她耳边呢喃道:“小娘子外面没有人。”
“你做得很好,今夜的事断不要说出去。”江絮雾警告抱梅。
抱梅心领神会,她忠于小娘子哪里会背叛小娘子,再说,她可是小娘子在冬日亲自把无父无母的她捡回来。
她自是要将一辈子献给她的小娘子。
江絮雾这边偷偷将此事藏着。
书房。
烛火通明,婢女们和小厮都站在外头,面面相窥不敢交头接耳,而看管他们的官兵们个个铁面无情,在阴森的火把下,让好几个奴仆都站不住。
书房内。
江父近日身体抱恙,被圣上杖责,走都走不了,还需要有下人搀扶,在得知深夜大理寺携圣上口谕来彻查江府。
他差点晕倒,而后得知是裴少韫领官兵,他特意去请裴少韫,左等右等,见他姗姗来迟,他禁不住这把老骨头,走的时候都在抽气。
裴少韫见他这般难受,温声地命人搬来圆杌,上面铺着毯子。
江父见他体贴,正要坐下,夸赞几句,“裴大人真是温良恭俭让,不知裴大人深夜造访,是我江府出什么事。”
裴少韫噙着笑,将圣上的旨意转告,引得江父一把摔在地上,万幸被裴少韫单手钳住,一把扶起。
“这个孽子,怎么能做出丧尽天良之事。”江父率先指责其儿,可裴少韫似笑非笑地说:“江大人,事情还未定下结论,你言之过早。”
江父讪笑:“是我操之过急。”
裴少韫笑而不语,两人打了半刻钟的哑谜,直到天色微微泛白。
在江府彻查一番,却最后查无所获。
裴少韫对于这个结果,毫无意外,朝着江父行礼便公事公办想要离去。
可江父却忽然出声,“裴大人且慢。”
裴少韫侧身,见江父被人搀扶站起,悻悻地道,“听闻裴大人近日与小女有诸多绯闻。”
“虽是误会,可是这对我女儿名声有损,我难以愧对其母亲。”
裴少韫转眼就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不免轻笑,“令媛之事,实属抱歉。”
江父唉声叹气道:“外人的嘴哪里是一句抱歉能堵住。”
“哦,江大人意下如何。”
江父微微眯起眼,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明,言语试探,“我女儿刚及笄,正是大好年华,若是裴大人愿意,我可愿将小女嫁给裴大人做妾。”
他知江絮雾出身小门小户,嫁给裴少韫是高嫁,而且裴家不一定能娶这样的女子进府,于是他退而求次,再说这几日的谣言他得得也心烦。
江絮雾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在外也是打着江家小娘子。
这不他想借机试探下裴少韫的态度。
可裴少韫拢了拢笑意,多了几分淡漠。
“我尚未娶妻,不会先娶妾。”
搁下这句话,他便借故离去,留下江父摸不着头脑,刚要动一下,后背和臀部的疼痛,他龇牙咧嘴,这时江母哭得梨花带雨进来。
“老爷,这外头出什么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还不是孽子搞出的混账事。”
江父疼得趴在描金赤凤檀木阔榻上,江母心疼地帮他揉肩,听到是继子搞的鬼,她想吹点枕边风,可听江父气愤地道。
“叫他不要站队,非要站队,现在好了,是要将咱们江家全部拉下水。”
江母闻言,深感不安,小心翼翼地道:“老爷,你这话说得何意。”
谁知江父摆摆手,“你一介妇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倒是絮雾的婚事你选好了没。”
江母见事情闹到他跟前,讪讪地道;“阿雾跟辞睢孩子兄妹情深,辞睢这孩子不愿意我插手。”
“这个混小子,真是一门心思偏向到妹妹身上,要我说,正好他不在,你赶紧给她选一门婚事。本来我今个遇到裴少韫,可惜了。”
若是将江絮雾嫁进去当妾,也算是她高嫁,毕竟裴府门第深厚。
但他瞧裴少韫冷淡的态度,放弃念头。
倒是江母听到裴少韫留下的一句,百思不得其解,暗自思忖,莫不是裴少韫看上了江絮雾,想娶她当正妻。
这不可能。
江母想到裴少韫一表人才,锦绣前程,多少京州贵女惦记着,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娶她不省心的女儿。
她思虑至此,转眼一笑,“老爷你别担心,阿雾的婚事我已经帮她想好了。”
“这门婚事,阿雾也会愿意。”
江母信誓旦旦。
裴少韫因领旨,却查无所获,被圣上责罚,杖责了一百,浑身是血地抬回来裴府,紧随其后,便是下旨停职留任,命他闲赋在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