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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头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道:“你呀,就是疑心疑鬼。”
“哼,我们做这折寿的活,哪里不能小心,对了李大娘他娘你给埋哪里了?”
“还藏在缸里,没动呢?”
江絮雾这边,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她便听到裴少韫玩味的声音。
“江小娘子装的还挺像。”
“彼此彼此。”江絮雾回敬他,随后就将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告诉裴少韫。
“看样子他们起了疑心,你晚上要小心点。”
裴少韫认为她晚上会出事,江絮雾也担心,忧心忡忡。
待到深夜来临,江絮雾一个人躺在床榻,不敢睡过去,按照胡大娘昨夜的说法,后天也就是明日会将她带走,可今天她起了疑心。
怕有异变,江絮雾不敢入睡。
可到了后半夜,江絮雾昏昏沉沉,就差要打盹睡下,谁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迅速睁开眼睛,还未惊呼。
她就被来人捂住口,“是我。”
江絮雾身子放松下来,旋即裴少韫迅速将她从被褥中拽起,“我听到有人来了,他们估摸现在就想动手,你跟我来。”
江絮雾顾不上穿好衣裳,就跟他一起躲在门后。
“怎么那么快?”江絮雾气喘吁吁,焦急地整理衣物。
裴少韫看她狼狈,忍不住伸出手帮他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根。
可他又古怪得不行。
但见江絮雾垂首露出细腻的脖颈,梨花香气袭人。
他想,江絮雾本就是他的。
第36章 关心
江絮雾将衣襟整理好, 察觉耳根有异样,仰起头发现裴少韫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脖颈。
这目光不似往常带着玩味和薄情,反而意味不明, 让她心生不喜。
“裴大人?”江絮雾出声打断他的注视。
可裴少韫掀起的眼皮子多了几道旖旎,让宛如金箔簪子, 华丽却又露着冷意。
“嗯?”裴少韫淡淡地道。
见他目光毫不收敛, 江絮雾的恼意升起,“我有未婚夫。”
“有媒妁之言?”裴少韫付之一笑, 着实让江絮雾恼怒。
上辈子她就见裴少韫游刃有余地处理各个事,有时她都会在想,有什么能击碎他谈笑风生的面具。
但眼下,江絮雾很像撕烂他的假象,“现在没有, 可往后就有了。”
裴少韫终于蹙眉,他没成想江絮雾还在打这个主意。
还对沈长安有心思。
门外突兀地传来窸窣的声音, 江絮雾一时紧张, 小心翼翼地瞥向门的方向。
忽然门被小心翼翼推开, 有人谨小慎微地走进来, 一边进来,一边轻声道:“小娘子。”
正当胡大娘继续往前走, 身后陡然传来凌厉的风声。
胡大娘侧身, 目光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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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舞莺歌,日上清风四起, 北边靠陕西的官道上, 有一辆车舆停靠, 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
有位白净发白的老人苦口婆心道:“朝宁公主,你这贸然去远洲, 这让驸马多担心啊?”
朝宁公主一袭娇俏的鹅黄色褙子,面容娇花,眉眼垂下,一道描红花钿,眼波流转,风情与恩威并重。
她斜靠在窗边,令人不敢冒犯直视。
“我是公主,他一个驸马管我做甚。”
“可公主你们是夫妻,你一直不给驸马面子,外头都流言四起。”章公公擦汗,急得焦头烂额,“再说远洲地处偏荒,公主去那边可是受苦受难。”
“那也总比一直待在京州看驸马的脸色好,好了,章公公你也别担心,他目前在调查裴大人失踪的案子,哪里能管得了我,走吧。”
朝宁公主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时有名侍卫驾马而来。
“公主。”
此人身着禁卫军,腰带配剑,下马跪在车舆前,呈上文书。
朝宁公主懒洋洋地挥手,宫女下车接过文书,朝宁公主慵懒一扫,唇角忽上扬,“这京州还真有趣,太子殿下的官员江辞睢受伤,而裴少韫这家伙居然失踪,温贵妃的寝宫搜查出巫蛊,有意思。”
“看样子远洲是去不成了。”朝宁公主将文书丢在一边,贴身宫女在她身边捶腿按肩。
东宫。
太子一身肃杀,从宫门回来,直径来到书房。
“江辞睢的伤势怎么样?”
“回禀殿下,江大人伤势尚可,但江大人醒来却强撑病体,想要找到他的阿妹。”
太子把玩手里的佛珠,想要静心,可身边幕僚冯三丰,现任中书省的右正言,直率坦言。
“江大人醒来应当为太子排忧解难,而不是意气用事。”
“若是不重感情,你当孤敢重用他吗?”太子戾气横生,竟硬生生扯掉了佛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