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待后天,我下的药保管裴长韫昏睡不醒,到时候你备好马车,至于车里的小娘子要是醒来,你就说茅屋被烧,她那所谓的表哥死了。”
“她要是不信,哼,那可由不得她信。”
江絮雾听得差不多,站得较累,正巧看到微弱的烛火熄灭,她心中一惊,裴少韫便捂着她的唇,让她不要发出声息。
两人离得很近,江絮雾秀气的鼻尖连薄唇都一并被覆盖住,江絮雾觉得别扭。
跟裴少韫离得近,总让她遥想上辈子的点点滴滴。
她们其实也这么亲近过,但只有在床榻耳鬓厮磨才有。
那时的裴少韫强劲地让她吃不消,可即使这样裴少韫从不彻夜留宿。
江絮雾想到上辈子的点点滴滴,攥紧了手。
裴少韫却凝视她弯下的雪白脖颈,宛如细腻的初雪。
他记得梦中,他很喜欢吻住江絮雾的后脖颈,这种行径宛如野兽吊着猎物,死不松嘴,充满了强势和占有。
两人一时之间,心思不一。
万籁俱寂,半响,江絮雾仰起头道:“可以回去了吧?”
裴少韫:“嗯。”
低沉的嗓音,似乎与之前不一样。
江絮雾以为是自己多想,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回去,两人回去的路上江絮雾从思绪中抽回,探问他。
“从胡大娘的对话里,我明白她很恨你,可她认出你,可为什么不敢对你动手。”只敢下药,这一点,江絮雾更疑惑,还有他之前说的,“你说我之前捡到什么东西,你也还没有跟我解释。”
裴少韫见她纠结的样子,意味不明地道:“江小娘子最好不要问太多,不然掺和进去,很难脱身。”
“我怎么感觉是你在胡说八道。”
“江小娘子莫要试探我,不过你想问,我可以跟你透露一点,这样江小娘子以后也可以避开点,顺便你也可以好好想想你在北平寺是否拿到了什么东西。”
江絮雾蹙眉,春风荡起她不安发的发丝,有几缕青丝钻入了脖颈,少女生的貌美,宛如一株芙蓉娇花,可性子不是任人欣赏的脾气,反而有点倔犟。
裴少韫收回目光,淡淡地解释,“京州朝政动荡不安。”
这不是跟没说没区别吗?
江絮雾气恼,可转眼又想到京州朝政,她忽然想到京州那起震动朝野的案子。
护国寺案,此案涉及官员几乎长达一百名官员,而当朝太子甚至自刎在护国寺,有流言蜚语说太子的死跟三皇子有关。
江絮雾蹙眉,所以这件事是跟太子有关系吗?
可距护国寺案还有三年,眼下就有眉目了吗?
她不沾朝政,只是高门世家里的小娘子,对这件事了解不多,也就没有细想下去。
眼前的裴少韫见她蹙眉不松,难得心善地道,“你别多想,此事与你无关。只不过,看样子我被误会了。”
前段时间他们搜查京州三起庄门灭门的惨案,最终案子停在太子身上,三皇子不顾强权,想要继续查下去,给这案子调查得水落石出。
奈何天子恩威并施,让三皇子他们不必继续查,看似有意保住太子,可转眼北平寺的龙袍案,又将太子推上风口浪尖。
圣上在上起案子里明里暗里要保住太子,可这事牵扯太子,却又让三皇子调查。
君心诡谲,谁也猜不透高坐在明堂的帝王,到底在想什么。
但裴少韫已然窥探几分,于是他想避开这祸劫,谁料江小娘子当时在北平寺被盯上,正好他那日也在,也许幕后之人狐疑“那件东西”在他手上,故此还想留他一命。裴少韫失笑,他还想避害就利,眼下倒是不得不去搅弄风云。
也不知这是哪位的授权。
裴少韫思忖片刻,便转身对江絮雾道。
“总之江小娘子,还是少沾这些晦气之事。”
江絮雾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不过他不说,江絮雾也不好奇,反而寻问他。
“那药里被下毒,你为何要喝下去,你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要是不亲眼当着他们的面喝下去,岂不是打草惊蛇。”裴少韫淡然笑之。
江絮雾脚上的布履踩在泥土上,跟在他身后,两人的影子在月下被拉长,一前一后。
“你竟然以身涉险。”江絮雾不明白为何有人宁愿前面有危险,还要跳进去。
裴少韫慢条斯理地道:“可这样成效不错。”
“我觉得很危险,裴大人不怕会毒死你吗?”江絮雾愈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有点疯。
裴少韫也不愧对江絮雾的评价,竟还笑出声,眼底的笑意染着几分薄凉和无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