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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忘记眼睛看不清,外加屋内昏暗,她一时不察,小腿碰倒脚踏,身子直接摔倒裴少韫身上。
软香如玉,美人入怀。
裴少韫闷哼一声,身上的伤势再次裂开。
江絮雾慌忙地爬起来,可她看不清,一双柔荑雪白的手不小心摁到他的伤势。
“江小娘子,你这是……”
他还没说完,江絮雾慌手慌脚地抬眸,脑袋顶住他的下颌。
江絮雾清晰地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吓得她喊了一声,“你没事吧?”
裴少韫忍着身上的剧痛,虚弱一笑,“没事。”
江絮雾不放心,爬起来,但她忘记自己的手还在裴少韫的肩膀上,一用力。
“咔嚓——”江絮雾感受到掌心有黏稠物,急忙喊外头的胡大娘。
“有人吗?胡大娘。”
她不会杀人了吧?
虽然她对裴少韫厌恶,但不至于因裴少韫让自己手上多出一条人命。
门外的胡大娘听到动静,以为出大事,赶紧闯进来,见到清风明月的郎君满身血迹,看样子伤势又裂开,再看小娘子慌慌张张,就差落泪,看得胡大娘心生怜惜。
反观裴少韫气定神闲,身上流血不止,唇角还稀罕的有笑意。
这让胡大娘看不懂了,不过先帮忙处理伤势再说。
裴少韫笑的缘由是他发现江絮雾竟然看不见,难怪目光呆滞,不过瞎了也好,看男人的眼光这么差,留着有什么用。
他无不嘲弄地想着,甚至觉得自己脑子蠢笨,为何要护江絮雾。
江絮雾看不清,在一阵兵荒马乱下,裴少韫的伤势被处理好后,江絮雾就借故离开。
不一会,胡大娘却叩响她的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药熬好了,要不小娘子你去喂下你的夫君。”
“胡大娘我有眼疾看不清,再说他真的不是我夫君,他只是我的表哥。”
对,表哥。
面对江絮雾的解释,胡大娘会心一笑,也不知信了没信。
“其实我们给郎君上药喂药的时候,郎君不配合,我们故此只能给他涂抹伤药,可他眼下他醒了,我们也不好喂药,这不想让小娘子去帮忙喂药,你放心小娘子,我会帮你一起喂。”
虽然她醒来后见胡大娘对她很热情,但江絮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她眼睛看不清,裴少韫如今腿瘸,她不能贸然行事。
江絮雾左思右想后,跟着胡大娘又回到裴少韫这边。
自从今天醒来,眼睛瞎掉后,江絮雾很迷惘,万幸还能看得清一点点,虽然很朦胧,但至少不让她害怕,于是她的心很快静下来,在胡大娘的帮忙下,她又坐回矮杌。
胡大娘则是手扶着她的手腕,笑容和睦地对靠在引枕,不能动弹的裴少韫道。
“因为郎君昏迷期间,不肯让我们喂药,所以我让小娘子帮忙喂药给郎君,毕竟你们是表兄妹。”
裴少韫眼帘半垂,凝视坐在矮杌上脸色霜白的江絮雾,意味不明地道,“表妹。”
江絮雾心虚不说话。
胡大娘奇怪地说:“小娘子说你们不是夫妻,是表兄妹,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江絮雾深怕裴少韫会揭穿这谎话,可裴少韫轻笑地说:“对,我们是表兄妹。”
江絮雾松了一口气,在胡大娘的帮助下,她开始慢慢舀了一勺汤递到裴少韫的面前。
因为裴少韫身体虚弱,不能动弹,只能张开喝,而胡大娘则是提醒江絮雾喂药的位置应当在哪里。
“说起来,我和表妹一起去京州探亲,谁料遇到土匪,惨遭此祸事,还好遇到胡大娘你们相助,裴某在此多谢胡大娘,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裴少韫生得好看,旁敲侧击的工夫,游刃有余。
江絮雾安静地喂药,她明白他们需要知道这里是哪里,再想办法怎么回去。
在裴少韫的旁敲侧击下,江絮雾便知道这是某个山村,胡大娘和村子里的人都没出去过,压根不知道京州是哪里。
江絮雾蹙眉,若是不知道京州在哪里,她们该怎么回去?
她心事重重,却被胡大娘一句,“你们表兄妹的关系可真好。”搞得坐立难安。
裴少韫心情不错地说:“表兄妹自当感情不错,对了胡大娘,我眼下困乏,但我想跟表妹聊聊。”
胡大娘会心一笑,“我明白,你们慢慢聊。”
随后胡大娘走出门,阖上柴门。
江絮雾见人走后,懒得喂他药了,正要收回来,便听到裴少韫饶有兴趣地说:“这胡大娘很奇怪。”
“哪里奇怪?”江絮雾蹙眉看他。
但因眼中朦胧一片,看不出他所言何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