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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苏祁这个学期初就去老师办公室问过杳杳为什么还没来报道,他分析了半天教育的重要性,班主任这才决定给杳杳的家长打电话。
没想到杳杳今天真的来学校了。
他本来准备最后一节课去学生会开会,没想到杳杳突然过来问他题,于是粱苏祁硬生生又坐下来了,他有些不自然道:“你哪道不会?”
今天老师留的最后一道思考题确实有难度,杳杳不会很正常,粱苏祁暗暗呼了一口气。
然而一旁软乎乎的声音道:“粱苏祁啊,你知道第一题怎么做的吗?”
粱苏祁脸上的僵硬瞬间变成迷惘,第一题有什么好讲的,他怔了一瞬,“不是最后一题吗?”
“是第一题。”杳杳以为粱苏祁没听清,指着习题册很认真道:“最后一题我还没做到呢。”
粱苏祁:……
粱苏祁看着简单的第一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讲。
想了半天,他把数学书拿出来,给杳杳指了两个公式,“这道题先用这个公式,再代入这个公式,结果就出来了。”
什么叫这个公式?杳杳连它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门外学生会的副主席过来喊粱苏祁去会议室。
杳杳见他忙,不好意思继续耽误,只好自己回去慢慢琢磨。
原来也不是所有人讲题他都能明白,那老公讲题他怎么就能听懂呢。
杳杳把笔架在人中上,撅着嘴在心里叹气。
但是题还是要做的,杳杳好不容易第一题终于琢磨出来了,第二题又卡住了。
他盯着练习册,怀疑出题人故意为难他。
下午放学,杳杳把上学期攒的试卷装进书包,书包都变得鼓鼓囊囊的。
陆闻远远看着小家伙费劲地背着书包,像背着一座小山似的,等上车后,他皱眉问道:“你带什么回来了?”
“卷子。”杳杳卸下书包,已经快没力气了,“上个学期到现在的,贾文龙都帮我攒着呢。”
没想到纸张会这么重。
陆闻皱眉,启动车辆的时候还问道:“在学校能跟得上吗?”
提起这个杳杳就伤心,上个学期课都讲完了他才离开A市的,这个学期他只差一个多星期的课没上,就已经听不懂老师讲什么了。
他刚想撒娇说自己都听不懂,要老公回去给他讲,但是侧脸看到老公凝重的表情,又打了退堂鼓。
现在说自己听不懂,老公肯定要拿他拒绝上课说事。
杳杳不想挨骂,他想自己差的只是一个星期的课而已,回去自己给自己补不就完了?
然而幻想总是高于现实。
一个星期后数学老师随堂测验,杳杳再一次不及格了。
不及格的卷子是要让家长签字的,时隔半年,历史重演,杳杳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从这学期上学后,他很努力补习,连游戏都没有碰过,怎么还是不及格呢。
回到家杳杳闷闷的。
陆闻看出来了,问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有上次的经验,杳杳知道自己隐瞒也没有用,老公肯定会知道的,他低着头把卷子找出来,一声不吭地递给他。
陆闻刚把隐形眼镜摘掉,他看着卷子上大大的八十五分,“你今天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杳杳低头看着地面,声音小小的,“你不觉得我是个大笨蛋吗?”
“大笨蛋算不上。”陆闻翻了翻卷子,查看小家伙都是在哪些地方失分。
杳杳听到老公宽慰,心里总算好了一点,他心想老公还是向着他的,他拉着老公衣角,娇娇道:“老公是不是觉得我还行?还有那么一点聪明劲。”
陆闻故意道:“你想什么呢,我说大笨蛋算不上,意思是只能算小笨蛋。”
杳杳没想到自己一腔柔情对着空气使劲了,老公完全不说点安慰的话,他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就是嫌我笨!”
他要把卷子夺过来,但是老公站起来,单手把卷子举得高高的,他蹦了半天也够不到。
杳杳气坏了,跺了跺脚准备一个人回卧。
然而来没走两步,就被老公一把捞到怀里。
杳杳向后仰靠着老公,头支在他胸口,想撑起来身体却根本使不上劲。
“我哪里嫌弃了。”陆闻低头笑了一会,望着杳杳道:“至于这么生气吗?高中的知识和智商又没有关系,只要好好学,都能考好的。”
他把卷子对半折叠,放在小家伙眼前,按住他挣扎的胳膊,从第一道错题开始讲。
陆闻讲卷子根本不用翻数学书,公式定理张口就来,他不像小胖那样讲不清楚,也不像粱苏祁那样,觉得太简单的东西没什么好讲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