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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素荷狠狠愣。

须臾后,她快速解开系带,揭开蓝布翻找包裹,而后手指微顿,停在角落里那被包得完整的糖葫芦。

张素荷猛地抬头,手掌摁在石头的肩上,“石头,这是哪里来的?”

“平姨给的。”小石头抽出一根舔了舔,不忘补全了过程,“娘出去的时候,平姨从门缝里塞给我的。”

少了一根糖葫芦,里面露出个布料角,张素荷缠手拨开糖葫芦,拿出来却是鲤鱼戏水的绣案,用的她教的方式,是出事前二人一起做针线活的那幅。

张素荷捂住脸,偷偷抹了抹眼角,堵在心间的石头消碎了。她坐正了身子,掏出根糖葫芦,又递给陈有富一根,兀自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在嘴里晕开。

好吃的。很好吃。

东水巷。魏单在得到陈有富送来的包裹后便立时拿了过来。

平婉手里拿着张纸,纸上字迹不甚好看,但一笔一画看得出格外用心,上面是药方,小产后养身的药方,以及纸后一条条罗列的数十条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还有一小袋沾着露珠的新鲜草药,阳光折射下,水珠闪着绚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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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善恶

却说这日, 高继壤进了祠堂屈膝就跪,吓得高母左右相问,又劝又迫, 高继壤却纹丝不动。一连半时辰后,高母红眼疼惜, 待高汇下朝即刻转去面前说道, 尽是殷殷切切之意, 高汇唉叹一声,扶着夫人坐下, 这厢来了祠堂。

正值月落星沉,寒露降衣。高府祠堂静谧如深, 春寒料峭, 沾衣侵体,高汇甩了甩衣袖, 仍旧裹进缕缕冷凉。

门阖闭月,斩尽月华银带, 祠堂内高继壤安静端跪,闻得身后声更伏低了背脊。

高汇抿了唇,前进一步, 站于其侧后,问:“可有解悟?”

“因我酒后胡言, 害了无辜性命。”高继壤抬头,满面愁容愧意,“爹,我……”

高汇却抬手打断, 面容肃然, 一字一顿沉声复问:“我问你, 可有解悟?”

正言厉色之态,高继壤敛目低首,声音低几许,郑重回:“困惑半解。”

缄默几息,高汇伸出食指指向香案上燃着星点火光的线炷,“一炷香时间。”

寥寥五字伴随着庭院隐有的风声虫鸣同进耳郭,堂内香味浓郁,盘桓绕转,充盈鼻息,几瞬怔愣,高继壤豁然,明了用意那刻不觉凝重了神色。

眉头紧皱,高继壤捏了捏膝下蒲团,任脑海中思绪一道一道飞到跟前,似酝酿了许久,他才问:“平婉可是三年前杀人的那名宫女?”

闻言,高汇背了手,目光沉静,微仰下颌,平静道:“是。”

高继壤目光闪烁,喉间渐起干涩,当真如此,当真如此,那……

“三年前,魏单为一名宫女百般求方寻法,三年前,官家插手了解此事。平婉若是那名宫女,那,平婉能够在森严皇宫脱身,官家……”

加之这件事,李文去抓平婉,魏单得知消息策马而去,要说该有血雨腥风一场斗,最后却偃旗息鼓,李文没能做出文章。官场之无情冷入心脾,李文想给魏单使绊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哪里会揪到辫子后说放弃就放弃,而造成投石未起浪反为涟漪的,是谁?

每个字都像是从唇齿间零散蹦出来的,他终是没有说下去,只面色愈发沉重。

“为何不敢说出来?”

高继壤神情微动,内心顿生波澜,为何说不出来?甚至一度不敢去想?

他不说话,高汇急转话锋,再问:“世上最复杂可知是何?”

相问突然,高继壤陷入思索,耳畔却闻得一声叹息,是高汇自顾喟然,“人心,是人心。人心之复杂,善善恶恶,有几分真正纯粹。”

他看着背脊绷得直直的高继壤,缓下声字字清晰,如夹尖刀细针,一点一点击溃高继壤的内心,“是不愿面对善恶,还是畏惧颠覆自我以来的义愤正派?”

尚且算得上体面的神色终究被剥离到狼狈,不偏不倚戳中那隐藏深处的心思,高继壤慌乱低下头。

“官家宅心仁厚,慈悲为怀,面上常笑,手上干净,然而身为帝王,要做明君,如何能够避免铁血手段,不过有人为刀为刃,代为做恶做鬼。”

若钟震鸣,激荡心神,高继壤心头大撼。

接近二十年的是非善恶于此刻碎了裂痕。

高汇默声再叹,怪他过于疼宠,仍是稚嫩小儿。

“子承,人生数载,历事不可计数,走错不可怕,怕的是你认不出错在何处。”

*

祠堂后,高继壤闭门深思,再开门走入天地间是在二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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