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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击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这一夜一直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梦，睡得尤其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我便醒了，我在整理东西时不小心弄出了响动，大抵是惊动到了床上的人，柳如茵和翠儿随后便也醒了。
我踱步环视着这座屋子，我知道，我这一去，此生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得将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而那些无关紧要的衣裳与物件，便就让它们留在云裳楼吧。
翠儿替柳如茵收拾着行李，我则默默地将我需要的东西收进包裹里，堆放在门口处。
正收拾着，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呦，如茵姐姐，这就要远行了？”这女声尖细刻薄，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尤为刺耳。
我的眉心不禁拧了起来，天不过才擦亮，姚叶碧这么早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觉告诉我，她这会儿前来准没好事。
柳如茵一心只顾整理着行装，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姚叶碧又说：“听说姐姐准备在宫里跳枝叶舞，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姐姐从未学过这舞，不知哪来的自信去表演这支舞？殊不知宫里才人诸多，姐姐切记可莫要班门弄斧。”
那日我们在观云台上习舞时，姚叶碧虽然也在现场，但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油面男子身上，压根未曾关注我们所跳之舞，所以在她看来柳如茵压根不会枝叶舞。
柳如茵忙着梳理物件，依然没有理睬她。
姚叶碧不死心地接着说：“昨日陌云说姐姐定做了两件绝美的衣裳摆在屋子里，说是参加宫宴时穿，不知姐姐可曾试穿过？穿来可还合身？”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这屋子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人物，请吧。”柳如茵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门外。
姚叶碧就像没看见似的，踮着脚尖穿梭在摆在四处的杂物之间，随后将我们装衣裳的包裹拆散了开来，将那两件棕色和绿色的衣裳拎了出来，下一刻，她莫名笑得天花乱坠。
“哈哈哈哈，这就是姐姐为宫宴准备的衣裳？真是令人发笑，姐姐若无完好的衣裳，只管问妹妹要便是，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件破烂衣裳去宫里，这若是让人瞧了去，岂不是会笑掉大牙？”
翠儿眼疾手快地上前从姚叶碧手里夺过了衣裳，护在身前说：“昨日要不是陌云刻意引走了我，取了这衣服洗，它又怎么会变得如此这般？我们家姑娘大度，懒得去找陌云的麻烦，没想到柳姑娘今日倒是代陌云来兴师问罪了！”
“你个臭丫头，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主子面前如此说话？”姚叶碧气急败坏地指着翠儿说到，“我今日来只是想为姐姐送行，而不是刻意看你们笑话来的。”
看到她那盛气凌人的气派，我的怒意不禁愈发旺盛。
我寻思着有些话若不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看着姚叶碧那高傲到将我们踩在脚下的态度，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瞥了她一眼，缓缓启口说：“怎么，丫头就不是人了？丫头就理所应当比你低一等？姚姑娘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若论起身世来，你未必能胜过翠儿呢！”
翠儿本出身于清白之家，因着母亲早逝，父亲嗜赌，所以很小的时候就不得不出来乞讨，虽说乞讨不是个体面活儿，但到底比起姚叶碧未及笄便出卖□□来说，还是要胜过许多。
我是将走之人，并且以后与她都不会再有交集，我之所以如此说，是想着在走之前为柳如茵和翠儿出口恶气。
我转身将晾在后院的梅花骨朵收进了屋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姚叶碧，一边挑拣着。
我瞧见她朝我这边走来，颐指气使的冲我说：“嚯，如今莫非世道变了？为何这一个个卑贱的小丫头也敢跟主子叫板！你不要以为你跟着柳如茵进个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告诉你，做梦！等宴席散了，你依然是云裳楼里的贱婢！”
她说着，从我身前的竹篮里的抓起了一捧花骨朵里，狠狠地砸在地上，并抬脚拼命揉搓着。
我眼睁睁的看着昨夜翠儿费尽心思采下来的花被她蹂躏到归为杂尘，心里已然被激怒了。
她一只手伸进竹篮里，还想再抓花，却被我使力按住了。
“道歉，或是……吃掉它。”我说。
“什么意思？”她似是没听明白。
“我命你，跟柳姑娘道歉。”我一字一顿的说。
姚叶碧轻嗤了一声，对我的话很是不屑，然而下一秒，她不禁疼得连连告饶。因为我按着她的那只手此刻正在隐隐使着力。想来我那半吊子功夫对付大汉无效，但拿来治服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