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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衣也变回皮毛后,在肚毛毛上沾了好大一片。
好在之前小药宗长老送容秋的乾坤袖,是直接与法衣炼化在一起的,即使他变回原型也没什么影响。
不然亲着亲着,身下人的衣服忽然一空,鸡零狗碎的小东西噼里啪啦掉一床,对于颜方毓来说大概就是“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的心理阴影了……
重复的体力劳动能使人心灵平静。
这点江游已经身体力行过了。
颜方毓帮小白兔把毛毛都搓干净,又把整只兔都用沫沫揉了一遍,人已经平静了下来。
当然,也可以形容为是升华了。
宠辱偕忘。
“小东西…得,还挺多……”
颜方毓自言自语着把装死的小白兔捞起来,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布巾上,裹起来轻轻吸他身上的水。
等吸得差不多了,再鼓起袖风把微潮的毛毛吹干。
转眼间,刚刚还因为湿漉漉的毛毛贴在皮肤上而有点丑的小白兔,就重新变成一团蓬松毛茸的漂亮小兔球。
身上还残留着皂角、与颜方毓衣袖中淡淡的清香。
小白兔还没人小臂长,抱在怀里小小一只,缩成一团的样子更是可怜可爱。
颜方毓没忍住揉了他两把。
指尖穿过带着小白兔体温的绒绒毛的瞬间,他的心底涌上一阵强烈的满足,就连刚才的窘迫和茫然都不翼而飞了。
突然间,颜方毓对于他师尊栽在一只毛绒绒上也好像比较能理解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嘚瑟。
现在他也是有毛绒绒养的人了啊!
也特别可爱,特别好摸!
你看大师兄就没……咦?
说起来,大师兄好像也有一个,还是他师弟亲手分配的——虽说不是毛绒绒,但也差不离。
……所以颜方毓依旧是同门里,最后一个养小家伙的人。
难道这也是他们师门不需明说的传承文化之一吗?
正出神地思考着,颜方毓忽然觉得指尖一湿。
他下意识低头,正巧看见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小白兔的眼眶里滚出来,啪嗒落在他抱着兔球的指腹上。
“啪嗒”
又是一滴。
紧接着小白兔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滚出来,不仅哭湿了颜方毓的指尖,连眼周围的白毛毛都湿了一片。
小兔球一边哭,一边还发出很细很低的“嗯嗯”声,那模样瞧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颜方毓……颜方毓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兔球听到他的笑声,立刻在他臂弯上转过身,竖起耳朵挺凶地瞪过来。
但配合着从眼眶里源源不绝滚出来的泪珠子,不仅毫无威胁,反而更可爱了。
“哎呀我瞧瞧,从来只听兔子急了会咬人,还没见过兔子急了会‘呜呜’哭呢!”颜方毓把他捧到眼前,兴致勃勃地打量。
这话还真不是骗容秋。
颜方毓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兔子也是能出声的!
小白兔的鼻头飞速一耸一耸,连带着三瓣嘴张张合合,好像正在对颜方毓破口大骂。
但碍于喉舌毕竟不如那些猫猫狗狗鸟鸟,只发出了几声细细的动静,听起来完全威慑力,颜方毓不仅没有被骂的羞愧,反而笑得更欢了。
于是小白兔愤而闭嘴,冲过去狠狠撞了颜方毓一下,紧接着又重新转过身,继续背对着颜方毓团成一团,开始自闭。
颜方毓被毛茸茸的小兔脑袋撞了一下鼻尖,也不疼,真要算起来,那动作似乎还挺亲昵的。
他忍住笑,调转手掌让小兔子重新面对自己,另一只手揉揉他的脑壳:“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你好歹是舒服了,合该我哭才对。”
滚泪珠子的小白兔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歪了歪头,兔眼睛里漏出点跨物种的狐疑来。
虽然容秋现在口不能言,但颜方毓依旧明白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哭?
颜方毓:“我……”
看着面前玲珑可爱、纯净雪白的小兔球,他满肚子乌糟糟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怎么可以给兔兔说这个!
颜方毓:“罢了,不重要。”
兔球的两只长耳朵又直楞楞地竖了起来,看着他的模样好像还挺不乐意。
颜方毓暗笑着刚要安抚,忽然想起来:“你就这样化原型,腹中小崽没事吧?”
看这小东西能哭能跳一点反应没有,他差点忘了对方肚子里还怀着一团呢!
兔球听罢也是一僵。
显然刚刚的打击太大了,他光忙着自闭了也没想起来!
颜方毓立刻把小兔球放回榻上,不顾他害羞地阻拦,翻过兔兔让他四脚朝天地仰着,然后指尖凝出更细小的一道灵力,小心翼翼探去他的丹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