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谢葭这么人情迟钝也从里面听出了天大的算盘声,对于介绍女孩子什么的他并不紧张,但这事很重要,他不由得丢开抹布,先擦擦手,屈膝靠在床边,看着他高中生般清纯愚蠢的眼睛,柔声问:“那你想回去吗?”
陈青蓝也挺迷茫的:“要吧...得先把之前奶奶借的钱还了。”
之前也催过,不过大概是知道他没什么钱,明里暗里发了几次牢骚,到底没有闹得很难看,最近倒是挺柔情的,都开始追忆往昔了,似乎也不那么急着要那一万两万了。
其实当初大头主要是奶奶出的,不过陈青蓝也没什么不满,毕竟是自己该还的钱没什么好推诿的,但要说感情,他对债主哪有那么多感情,“我奶奶很好的,我之前只能在别墅门口画个圈烧点给她,现在凭我的实力起码得给她天地银行打个几十亿吧。”
谢葭已经逐渐学会如何对待朋友甚至恋人,他擦着手,静静听完这断断续续似抱怨又像怀念的话,沉默片刻,他低声问:“我陪你回去?”
“嗯。”陈青蓝理所应当地应下,伸手扒拉帅哥的肩膀,“我...队友是电竞男神诶,这不得得给我奶也看看...或者哥你那两天忙嘛。”
纯情小gay谁没做过霸道总裁俏秘书先婚后爱带猫跑的春梦呢,但现在两极反转,陈青蓝成了俏老板,面对近在咫尺逆来顺受的大帅哥,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人心情调节得快,一多云转晴糖度就变高,让谢葭微微低下头,懒得计较男友变队友这点小事,说到底,以他目下无尘的性格,并不觉得有谁配跟他争,他在陈青蓝颊边亲昵地蹭了一下:“不忙的,其实我...昨天他打电话给我,要我打完半决赛回国。”
俏老板瞪大眼睛,勃然大怒:“谁啊,这么咒我们,乱嚼舌根的贱人,给我发卖了出去!”
谢葭笑了一下,现在他的笑容不稀少,但帅哥的笑容就像春水漾梨花,轻易搅动纯情小gay的春心,“是我爸,他生病需要人照顾。”
也不算是咒,毕竟谢坤只是催他一个人,用那种过去习以为常的口吻命令他回国,因为这人终于下定决心,要做那个成功率并不低的手术,并为此深深焦虑了起来。
他以前就这样,生点小病跟要死了一样,发烧一次要林云秀陪护整晚,在家在外补品炖汤不断,年纪大了起夜还经常把林云秀叫起来给他煮粥炖汤,熬得其他人筋疲力尽低血糖,他自己就像吸饱了精力一样出门快活去了,毕竟,对于让曾经的大小姐给他当煮饭婆这件事他一直十分自得。
“啊呃...”陈青蓝迟疑片刻,还是抵抗不了说渣男坏话的快感,“那怎么办,我们去拔他呼吸机给手机充电?”
谢葭又笑了一下,他笑点似乎变低了很多,“违法的,他可能发现我们的动作了,我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但半决赛回去...这是不可能的。”
陈青蓝隐约知道点他哥和芋儿姐的小动作,但他自认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没怎么问过,现在发动被恋爱脑挤得所剩无几的智商,也只是说:“他心眼子好多哦,哥你好辛苦。”
“没有,习惯了。”
谢葭不是一个喜欢抱怨倾诉的人,但有个人真正关心他也是很不错的,两个人说到那块抹布半干,谢葭起身把剩下那点卫生处理完,就听见陈青蓝大叫:“哥,阿姨电话!”
自从他们出国,谢葭妈妈就每天晚上都要打半个小时视频电话给他,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说话声音总是轻轻慢慢的,语气也很温柔,几乎给他一种邈姐的感觉。
但陈青蓝一看到她来电就是一个连滚带爬回自己床上,眼巴巴地看隔壁他哥机器人一样报备一应事项,从训练时长说到汇率变动,复盘数据谈到战队未来,因为他妈妈是江城人,两个人聊天时会带一点江城口音,说实话还蛮性感的,但是话题太枯燥了,陈青蓝常常紧张着紧张着就被他哥念睡着了。
这一次也一样,他甩着小腿打开游戏,欣赏女儿软软的绝美大翅膀鎏金拖地长裙,没开关卡,一是他打不过,二是影响他偷听。
谢葭:“...不算很贵,最近外汇还算稳定,没有...很久不玩那个了,赔得不多,当买教训...”
谢葭:“...我们针对ZU那把的接团反打进行了复盘,主要得出以下几点...”
谢葭:“...确实有点冷,S市?基地有自采暖...你那边冷吗?先修空调,等我回去可以把房子翻修一下,暂时住...我在留意,那个小三居采光不好,露台那间?没有电梯...没有说你年纪大了,只是快递不好拿,你这个月买了沙发斗柜四把异形椅子,还有一个书柜在路上,外婆寄给你的,哪个?黄花梨么...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