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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心情又更好一点,回到厨房,发现水槽里堆了几捆沾着泥的大葱芹菜,切菜的小工把砧板揍得笃笃响,他卷起袖子开水,揪掉一张葱皮,腰间突然被戳了一下。
可惜他腰间没有多少痒痒肉,因此只是十分茫然地看过去,陈小工一声不吭,揍砧板的声音变小了。
说是晚宴,其实并没有那么上流,还好之前清理的杂物间有张大桌子,前段时间被搬下来用作公司人过来的临时办公桌,现在刚好坐下这一大堆人。
陈青蓝擦干净手坐下就吃了一口,顿时什么都明了了:“许嘉欣,我现在原谅你说我点的虾饺係虾包。”
许嘉欣试图从桌子底下踩他的脚——不知道厨房发生什么但陈青蓝一定没憋好屁,面上一派和谐友爱:“你懂我啦,捍卫虾饺正统,我广义不容辞嘛。”
陈青蓝根本懒得揭开她的乖女面纱,他吃吃喝喝聊聊笑笑,谢葭在边上默不作声就着他的吃相干掉半笼虾饺。
今夜,雕牌啤酒送来了庆祝装四箱原浆,没人能逃脱这场酒桌文化。
大概家长都知道陈青蓝是二老板,吃到一半就向他敬酒,詹湛更是涕泗横流,狠狠吨了五杯兑饮料二锅头之后开始跟许爸爸称兄道弟。
“我家这个顶心杉哎呀,终于找到份好工,老板好人好相,我都不会用那个投屏看比赛让你表哥弄大家一起看,爸爸真係好骄傲...”
“呜呜呜我们蓝宝真的很好的,每次摸他头我都中刮刮乐,现在到了s市他直接带我财务自由,老哥哥你打开手机点点关注...”
几个女的倒比较冷静,没喝白的就代表尿完无事,只是每个人从陈青蓝身后路过的时候都从心地摸了一把他的白毛。
搞到最后陈青蓝都懒得反抗了,红着脸主动把脑袋往女长辈手上靠:“阿姨摸!明天去刮彩票,中头奖!”
陈青蓝其实酒量很好,虽然他自己不觉得,他一喝酒就上脸,但从来没真正失去过意识,他还以为别人也是这样,只是喝完就困了。
总之他是冲着把自己灌醉的剂量痛饮的,职场得意情场失意让他这个清纯小男孩感慨万千,本想吟诗两首,但最后只是沦为了人们的白毛玩偶,被揉了头发捏了脸蛋和耳朵。
只有谢葭滴酒未沾,保存了一些同事的道德。
许妈妈一边捏他一边还要感慨:“我最早就想要一个这样细仔,乖乖仔。”
许嘉欣大怒:“妈妈那我算边个,隔壁邻居咩?”
许妈妈假装无事发生:“你係边个?我嘅乖女咯。”
她的温暖的手就脱离开陈青蓝烧红的脸,去握嗔怒的女儿的肩膀。
她转身走的时候,谢葭看见陈青蓝微微瞠大了眼睛,几乎看见睫毛根根分明,瞳眸清澈见底,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像被人摸了两把又不要的流浪狗。
接着他又努力地喝酒,把自己灌得趴在椅背上。
以往的保护神詹湛自己还要人照顾,谢葭不做他想就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你脸很烫,回去休息吧。”
谢葭待会儿有约,不近酒色。
陈青蓝笑了,嘴角甜蜜地勾起来:“谢谢哥——真的好靓仔,南方有佳人——遗世而...后面怎么唱啊...”
不想再丢人,谢佳人站起来,顺手把他提起来,对除齐小茗外还算清晰的女人们一点头:“我带他回去休息。”
从苏子邈面前顺走一板解酒药,就捞着人走了。
许妈妈望着他的背影,心醉神迷:“这个靓仔我都不敢想。”
许嘉欣晕眩中不忘怒而冷笑。
还靓仔,封建老广,没生个男同气死你真个好福气!
第三次了,谢葭已经在思考怎样从根源杜绝基地的酒鬼文化,他把陈青蓝放上床,摸出解酒药往他嘴里塞了一片,托着他的脸命令:“咽下去。”
陈青蓝非常乖地咽下去了,随后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趴下了。
动作像乌龟一样笨拙,把头埋在枕头里,白发下的脖颈是红色的,背后的衣服卷起来,露出一片腰肉,宅男这地方不受晒,十分白皙光滑。
谢葭本来是嘱咐几句话就要走的,他赶时间。
站在这看再久,能得到的数据也只有陈青蓝的牛仔裤又大了一号,罩着不显身材,但是上衣掀起来,就会显得有几分窄,当然,这不怪他,谢葭后来捡衣服看尺码才发现更窄的尺码大概不好买到。
但谢葭也没走,出于强迫症,坐在床边整理了一下对方脑后乱糟糟的头发才站起来,缓声叫对方的名字:“陈青蓝...”
时间差不多了,他想确认一下陈青蓝不会半夜呕吐噎死,再好点说不定能自己擦身洗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