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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衍说道:“全军继续前进,现在休整,随时都会被流贼的斥候发现,就会前功尽弃,全军继续向北,入夜时分抵达行唐县以南十里左右,然后趁着夜色发起进攻!”
苗绍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向稳扎稳打的刘衍,这一次不但率军急行军一百二十里突袭流贼大军,而且还要直接发起夜袭,太险了!
“阁老,将士们太疲惫了,真要打起来,是要吃大亏的。”
刘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累,流贼从黑山急速推进到行唐,几天时间里也推进了两百多里,还打了两场攻城战,他们更累!再加上我军突然夜袭,此战必胜!”
随后刘衍不顾苗绍的劝谏,大声怒吼道:“全速前进,入夜赶到行唐!”
时间倒回,就在刘衍率军刚渡过滤沱河,还没赶到灵寿县的时候,袁宗第便已经正意气风发的登上了真定府城的城墙,这处府城终于被自己打下,城中官军全军覆没,流贼右营虽然也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但伤亡的都是死兵,主力甲兵和骁骑一兵未损,这样的代价还是非常划算的。
“立即将城中的府库清点出来,有多少算多少。”
“是。”
随后袁宗第找来副威武将军党守素,准备命其率领三万死兵守卫真定府城,自己和右果毅将军刘体纯一起,率领右营的主力大军向西面靠拢,进击获鹿县威逼井陉关。
就在这时,袁宗第、党守素忽然看到刘体纯快步走来,然后说道:“制将军,西面的斥候送来了消息,在获鹿县附近发现了大量的物资,还有数量巨大的银币!”
“什么!”
如今天下人皆知,只有山东境内在大量流通银币,这还是刘衍开创的一种货币形式,据说使用起来非常的方便,满满的北直隶和南直隶、乃至江南等地,都开始小规模的流通起来。
此时袁宗第听闻发现了大量的银币,顿时叫了一声不好,立即下令全营向获鹿县方向进击。
党守素问道:“制将军,这真定府城不留守了?”
袁宗第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些财货多半是刘衍下令丢弃的,为什么?我看多半是刘衍已经率军从井陉关撤走了,为了赶时间才放弃了大量的随军财货!”
“刘衍都跑了,还守真定府做什么?咱们立即过去查看情况,然后率军追上去!”
袁宗第率军一路急行,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获鹿县北面,这里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遗留的各种物资,甚至还有一箱一箱的银币。
流贼右营兵马见状,顿时轰的一声开始哄抢,袁宗第、刘体纯、党守素三人顿时傻眼。
哪怕现在流贼各营的军纪已经好了许多,各种条例都能够贯彻下去,大顺军的流贼气息也少了许多,可是面对海量的物资、至少数十万两的银币,右营的兵丁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直接将军纪抛在脑后,只顾着争抢地上的财物。
袁宗第怒不可遏,大声咆哮着派人集结兵马,下令任何人不得争抢财物,违令者斩首。
刘体纯和党守素各率数十骁骑策马开始驱散人群,二人带人一路砍杀不听号令的士兵,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右营兵马收拢了起来,此时已经有两百多人被袁宗第、刘体纯、党守素三人斩杀。
“制将军,这些财物怎么办?”
此时袁宗第脸色铁青,带上这些财物,大军的行进速度会非常慢,不可能追得上刘衍。
可是要学着刘衍一样丢弃这些财物,袁宗第可没有那么大气,此时万分纠结。
在刘体纯、党守素的再三追问之下,袁宗第才说道:“先带人将这些财物装车,同时派斥候向北面和南面搜索刘衍部的踪迹,再做定夺!”
“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袁宗第收到消息,在北面发现了大军行进的踪迹,刘衍部显然已经向北面去了。
“北面?”
袁宗第笑着说道:“北面的行唐县一带,有后营、前营和火器营数十万大军,陛下也率领老营和新军的左右两营向行唐县靠拢,刘衍率军向北面进发,那是自寻死路!”
刘体纯则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现在陛下毕竟还没赶到行唐县,按照洪承畴制定的方略,现在前营、后营和火器营多半也即将分兵,以一部驻守行唐县,等候接应陛下所部,一部继续向北进攻曲阳县。如果刘衍在这个时候……”
袁宗第和党守素顿时愕然,随后袁宗第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刘衍怎能有如此谋略,他能料到我军的动向?”
刘体纯指了指已经装车的大量财物,说道:“刘衍能突然从井陉关撤到这里,放弃了大量的财物,全军急速向北而去,还能为了什么?我看刘衍也不一定能猜到我军的整体方略,可是要猜到我军兵力已经铺开,行唐县方面有兵力落单,还是不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