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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缠纱布的动作不停,抬眼望她一眼。
单一言的笑一下收敛住,“反正,反正我不疼啦。”
她的声音低了一点,“我会小心的,谢谢啊。”
虽说单一言自己认为她能够坚持完成值班,但陈柏眼睛一瞥她,她就闭了嘴。
只迟疑地问,“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陈柏无所谓地点头,“能行。”
她侧头看了眼平板,“我不用,你把它拿出去。”
“好哦。”单一言挠了下头,去把还在循环播放糖醋里脊教学视频的平板收了。
陈柏是说了能一个人做饭。
但他们是六个人,份量很大。
余雪消没和单一言一样在旁边看着,上手去帮忙。
“你做其他菜吧,我来做糖醋里脊。”陈柏侧头看他。
“好。”余雪消去拿其他食材,打算做个红烧肉。
他们俩开始下锅的时候,单一言简直左右为难。
一边是对她特别好,她也很喜欢的超模姐姐。
一边是她追了好几年,如今共处一个屋檐下美梦成真的正主。
实在是太难抉择了!
单一言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一会儿往陈柏身边凑,“好香呀,是我熟悉的味道!居然看几遍视频就会了,柏柏你太厉害啦,天赋型选手!”
一会儿又往余雪消身边走,“我去,你这手法,好娴熟好成功,以后不叫小余老师了,该叫余大厨!”
余雪消笑了下,他对在他身边站了有点久的人说,“你去看看陈柏吧,她好像有点忙不过来。”
等人过去了,余雪消就听见那边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我的柏。”
“接点水。”
“好嘞,真的好香啊,馋死我了。”
“……”
余雪消看着自己锅里被小火煮着的红烧肉,轻笑了一下。
和谐的气氛突然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
余雪消看过去,单一言不小心砸了一个碗,正手足无措地站着。
余雪消和陈柏收拾着地面的碎瓷片。
单一言难得有些忐忑,“对不起啊,我手脚不便,要不我还是出去歇着吧。”
余雪消和陈柏都没阻拦。
单一言只好气馁地出去了。
余雪消端着做好的菜出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客厅没有交谈声,只留下电视播放声。
余雪消望了一眼,正好看见在阳台里的夏蕊和程行。
程行不知说着什么,夏蕊正恬静的笑着。
等下。
余雪消脚步停滞。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从......客厅的音响传来。
余雪消走过去。
他是从沙发斜后方走过去的,正在看综艺的两人都十分投入,没有分出半点心神给外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余雪消沉默地看着投影上自己的脸。
那是他出道的选秀节目。
现在正播放到在练习室上舞蹈课,准备下一个舞台的时间段。
画面上几个练习生在教导余雪消跳舞,余雪消艰难地试图复刻其他人的动作。
见他的手臂一直没摆放到位,一个长相清秀的练习生走到他身后,从斜后方抬起余雪消的手,抬高他的手臂,摆到正确的姿势。
其实这种身体接触再正常不过,但客厅里刚才还吃着零食的单一言把薯片一丢,怒视另一只触碰余雪消的手,还有那虚抱着他的练习生。
沙发另一边坐着的,抱了个抱枕在怀中,手机搭在抱枕上立起,看起来像是在玩手机,貌似只是稍微投了点注意力给投影的男人手指一掐,触碰到开机键,一直黑着的手机屏幕这才亮起。
他收敛了懒散,整个人不再像在暖阳下慢腾腾打哈欠的狮子,而像觅食途中遇见劲敌蓄势待发的状态。
场景很快发生变化,音响里传出一阵下课铃声。
那是选秀节目设置的舞蹈课的下课时间。
但那和普通的下课可不一样,这是选秀节目,内卷才是王道,不练到凌晨几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拼尽全力了。
然而画面里刚才还算配合,听话地练舞矫正动作的余雪消站直了身体,丢下一句:“下课了。”就往外走。
其他练习生没多余的反应,显然是早已习惯。
只自己留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扒动作。
单一言没关弹幕,此刻涌现出一大批的难听的词汇。
说余雪消“摆”“德不配位”“爱作秀”“拖累队友”。
说什么的都有。
单一言冷哼了声,把弹幕关掉,“留下来干嘛?练个舞其他人指点就指点,上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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