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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向竹转了转脑筋,想着要是自己支配,那就出去一趟!
这招很有效,颜向竹之后感觉痛也是捂着嘴,不再发出声音。
医生看了直摇头,暗暗想这傅总未免太严厉了些,受了伤连哭都不准人哭,简直没有道理可言。
“好了,伤口不深,但受伤的地方细碎又多,也要好好养着,记得涂药。”他留了一堆瓶瓶罐罐在桌上,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走。
血迹被擦干净了,但颜向竹肩膀和一部分后背还是惨不忍睹,傅知越坐在床边看着他,头痛又无奈:“你也不看着点,那么莽撞。”
刚因为生日而平复下去的心情,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了,颜向竹气急:“你这个人…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他想不通傅知越怎么这么理直气壮,明明是他的错,怎么他还能高高在上批评起别人来?!
“你说什么?”傅知越换了个样子,语气一冷,盯着颜向竹。
颜向竹:“……”
对视两秒,颜向竹默默挪回被窝里,有气无力:“没什么。”
看他这一秒服软的样子,傅知越突然有点想笑,太有趣了。
不得不承认,和颜向竹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对他狠不下心。
外强中干又古灵精怪的想法多,假装柔顺可装又装不好。
傅知越想着,看颜向竹趴在床上,脸颊肉被挤得鼓了一点儿,他伸手戳戳。
“瘦了。”
颜向竹憋着一股闷气,嘟囔道:“因为我每天都在伤心。”
傅知越一顿,百感交集。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直接把他送走,送到别的地方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要生日了,”一瞬间的希望过后又是悲伤,颜向竹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以前这是我们家的大事。”
傅知越当然知道,在颜家那几年,每年颜向竹的生日,就是下人们最紧张又最期待的日子。
紧张的是不能出一点错,期待的是会跟着收到不少红包和礼物。
“妈妈…”颜向竹累了,一边沉浸在以前的回忆,一边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着了眼角还挂着眼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兮兮的。
他身上受伤,为了不碰到伤口,衣服只穿了一半,整个肩膀和半个后背都露在外面,显得身体格外单薄。
傅知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颜向竹的肩膀沉思半天,最后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留疤就不好了,他想。
趴着睡不太安稳,颜向竹梦到傅知越变成了一个怪兽,追着自己跑,说抓到了就把自己撕了吃掉。
颜向竹无意识蹬了蹬腿,差点踹到床边的傅知越。
“安静点。”傅知越皱眉,把他腿塞回被子。
细胳膊细腿,小腿都可以一把握住。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颜向竹的生日了,没想到刚才脱口而出。
话都说出口了,那就等人醒了问问想要什么吧。
颜向竹睡着了无数次想翻身,都被傅知越阻止了。
最后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咕叫,早上就吃了那么点,又做家务又剪花枝的。
他没想到一睁眼就能看到傅知越,难道这人一直守在床边?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早上刚起不久,这又睡,你是猪吗?”
哪有猪还要负责做家务的,颜向竹愤愤,他脸上都睡出了红印子,头发也乱乱的,看起来有点呆。
“我饿,我想吃薯片。”
一听这话傅知越就火起,“谁给你养的这种坏习惯?饿了吃零食?”
“那我不吃薯片了,”颜向竹撇嘴,“我想吃糖糕。”
“……”
傅知越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什么薯片糖糕,统统不允许,他又给颜向竹算了一笔账。
每天正常一日三餐收费多少,如果要吃零食,就得双倍收费。
还有喝药之后吃的糖,也是严格计算费用的。
颜向竹哑口无言,他觉得傅知越真是越来越恐怖了,哪有这么收费的。
“你要是还不上,”傅知越拨弄了下他的头发,软软的,“我可给你准备了别的还债方式。”
预感不妙,颜向竹只能接受傅知越的安排,吃了一碗什么都有的饭。
阿姨大约是觉得他像小朋友,做饭都是换着颜色来,就希望他能多吃点。
“不喜欢吃这个,”颜向竹拨开一些海带碎,“这里面还有。”
吃顿饭怎么那么多事情,傅知越闭了闭眼睛,他见不得慢吞吞的,拿过碗,三下五除二喂颜向竹吃完了。
“以后再挑食,也收双倍费用,你有钱还吗?”
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吃太饱了,可是刚才傅知越拿着勺子,看他那模样,似乎自己再啰嗦,就得挨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