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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

我们要做尽情侣间的事,在电影院里分一桶爆米花、喝一杯可乐(池易暄说他在控糖)。不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抱怨约会项目无趣,逛街、吃饭都像是无味的白开水。如果能够天天和他做这些事,少活几年我都不介意。

我的生日愿望从许下的一刻起就开始成真。美妙的二十四岁。

夜幕降临,厚厚的积雪反射月光,晶莹剔透闪着珠光。

入睡之前,雪又下了起来。夜显得朦胧,银月被覆上磨砂滤镜。我哥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我要睡了。”

“马上就来!”

我伏在茶几前,拿出早上去菜市场打印出的照片。

生日蛋糕前的我们面带微笑,小小的烛光落进眼底像睡在许愿池里的硬币。比起厦门,如今的我们轮廓更为成熟,各自穿着工整的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好像都过了会犯错的年纪。

我将照片翻到反面,拿过一只圆珠笔,刚写完第一个字笔尖猛一打顿。我想写的是“倒计时365天”。

思考了一会儿,划掉“倒”字,改为“1月1日”。

我在日期下方写道:

今天是我们相爱的第一天。

第66章

一直与我哥睡一张床,沙发便变回了沙发。我发现池易暄睡觉时磨牙的毛病到现在还没好,偶尔起夜听到“咯咯”的叩齿声,总是吓我一跳。小时候我一度以为家里进了老鼠,我担心老鼠顺着爬梯爬上池易暄的床铺,啃掉他的耳朵,于是偷摸爬下床,拿过书桌上的作业本卷成筒,一手操作业本,一手扶爬梯,爬到上铺就要去打老鼠,后来才发现藏在我们卧房里的大耗子原来是我哥。

等他睡醒之后我和他说这件事,他从来都不相信,还要反咬我一口,说我打呼噜影响他睡眠。

元旦结束了,池易暄又回公司上班去了,同事们都知道他生病做手术的事,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对他温柔一些,结果没过几天池易暄就告诉我他要出差。趁着快过年的节点,客户心情好可能好说话,他们想趁热打铁,完结春节前的最后一单大项目。

出差预计要十四天。我开车送他去机场,司机一样忙前忙后,帮他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郑重其事地与他说再见,祝他一路顺风。

他打趣道:搞这么严肃做什么?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

我目送他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去领登机牌,身影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之中。

回到家我就搜索起他们这种银行家出差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回车按下之后,专业术语排山倒海,我两眼直发晕,拿出手机向他发送信息:

想你了,哥。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我:

刚登机。

我将手机抵上额角。365天减去14,你妈的!

家里空空荡荡,没有人骂我,好孤单。躺在有他味道的大床上,就忍不住想要打飞机。

第三天夜里我忍不住和他打视频电话,第一次被他挂断了,第二次打过去他才接起来。这个时间点了,他还穿着西装,脖间系了条灰色的真丝领带,领结下别着一只银色素领针。视频里的他戴着无线耳机,背景看起来像是在酒店走廊。

“刚才怎么挂我电话?”

池易暄走到走廊尽头的位置,落地窗外的钢筋森林由广告牌与霓虹灯点缀。

“刚才在同事的房间里,现在出来了,为了接你的电话。”他看着我,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他看的其实是他自己——他将额角凌乱的两丝头发用手指压平,接着将脸转向侧面,一脸臭屁,像是在检查自己漂亮的下颌线。

“别臭美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是说了两周结束就回来吗?”

我撇撇嘴,“想你了,哥,你想我吗?”

池易暄眼里隐隐有笑意,“没时间想你,加班忙得很。”

“现在呢?现在没在加班,有在想我吗?”

他弯弯的嘴角下露出点牙齿,“没有。”

我知道他也有点想我,于是深情款款地和他说起情话:

“好想操你。”

池易暄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每次看着他笑我心里也痒痒,舔舔嘴角正想要再说两句荤话,结果屏幕中央忽然冒出一只巨大的拳头,朝摄像头撞来,碰出“梆”的一声,仿佛要穿过手机往我脑门上锤。

“天天发情。”

耳机里隐约传来别人叫他的声音,池易暄朝过道里看了一眼,说他马上就去,然后看向我:“加班去了。”

“哥,你最好注意点,别被我抓到你出轨。”

池易暄哭笑不得:“你有病啊!挂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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