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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极轻的啵声。
没来得及直起身的池岁年神经瞬间紧绷,脖子慢慢红了。
“……”
没完了是吧。
他红着耳朵扑腾起来,想新仇旧恨一起算,但刚才还醉得起不来的人,力气忽然变得很大,搂着他在床上一翻。
池岁年就躺到床上,还他妈稳稳地靠在了陆知野怀里。
“……”
“陆知野。”池岁年推了推腰上禁锢着的铁臂,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松手。”
“不行,松手你就跑了。”陆知野说完,更把他搂得紧了些。
池岁年被搂得一扑,咬牙切齿道:“……我踏马能跑哪儿去,滚啊。”
陆知野振振有词:“你有新欢,你会去陪他。”
“……”
“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不喜欢我。”
“…………”
“明明第一次都给你了。”
“………………”
谁他妈不是第一次啊。
池岁年快被陆知野气破防了,怒火从心底窜起,直往脑门冲。
但他没来得及骂人,衣摆就被掀起,后腰处贴上一片烙铁。
陆知野掌心的热度惊人。
“……你干什么。”池岁年一震,下意识支着手臂起身。陆知野却桎在他的腰上,用了点力气把他往回压。
“让我抱一会儿。”陆知野一手揉了揉他的后脑,收拢手臂,“乖。”
乖你爸爸。
陆知野呼吸轻轻喷在他耳朵上,掌心贴着后腰的皮肤,池岁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推着陆知野的胸口,脸颊发烫,“放手,不然明天揍死你。”
陆知野似乎快要睡着了,混沌的声音低而哑,埋头亲了亲他的耳廓,安抚道:“好,让你揍,先睡吧。”
“……”
陆知野力气很足,几乎不像一个酒后无德的醉汉,一边腿还压着他,池岁年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被毒蜘蛛抓住的猎物,全身都被蛛网层层裹了起来。
操。
池岁年觉得自己快被气爆炸了。
更操蛋的是,明明被桎梏着是很不舒服的姿势,但没多久,他忽然发现自己开始犯困……
“……”
陆知野喝的什么破酒,这么久了味道还能影响别人?
在困意彻底淹没上来前,池岁年想,算了,不跟醉鬼计较,明天再说……
·
池岁年睡了很沉的一觉,身边暖乎乎的,床上气味干净,实在好睡。
要不是电话铃响了,他还能再睡上几个小时。
他闭着眼睛在枕头上摸索片刻,捞到手机,“……喂。”
他嗓子沙哑得厉害,是昨晚大声骂人的代价。
“哥,你还没起床?”
听出对方是谁,池岁年稍稍清醒了些,打了个哈欠道:“找我有事?”
池宇沉默了一会儿,“哥,你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吧?”
池岁年“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你生日会开始了?”
“哥你还记得?”池宇很惊喜。
“记得。”脖子有些酸,池岁年翻了个身,一边道:“我会抽时间过来,你——”
他鼻尖杵上一堵墙。
准确的说,是一堵肉墙,有温度,还热着。
抬起眼。
肉墙上还长着陆知野的脸。
“醒了。睡得好吗?”陆知野看着他。
“……”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池岁年匆匆挂断电话,眼神立马变了变,“你什么时候醒的?”
陆知野道:“你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昨晚睡得好吗?”
池岁年这才注意到自己还躺在人手臂上,忙撑着脖子往后挪,“不好,一晚上尽做噩梦了。”
陆知野挑了挑眉。
池岁年眯眼,语气很低:“你还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吗?”
陆知野道:“不记得了。怎么了?”
池岁年:“?”
忘了?
狗都不信。
池岁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陆知野忽然笑了一声,“我昨晚是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
“但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很凶。”陆知野抬手碰了碰他的眼皮。
池岁年拍开他手:“我每天看你的眼神都凶。”
“也是。”陆知野愣了一下,轻轻笑开,“但我就喜欢凶的,越凶我越喜欢。”
池岁年:“……”
确诊了。
这人脑子有病。
他臭着脸掀开被子想起床,陆知野压住一点被子,忽然道:“我好像想起来了。”
池岁年:?
陆知野笑着问他,“你昨晚是不是亲我了?”
“……”
池岁年这下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喝醉他能理解,断片他也能理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