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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站着干什么?”池岁年踢了踢他的小腿,“坐浴缸里去。”省得再摔了脑袋。
陆知野不为所动:“我要洗澡。”
池岁年冷冷道:“所以呢?”
“裤子没脱。”
池岁年梗了一下:“你没手?”
“没力气。”陆知野说完怔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一字一句地道:“上次在酒吧厕所,我也帮你了。”
所以,礼尚往来,你也得帮帮我。
后面这句是池岁年从陆知野表情上读出来的。
“爱洗不洗。”池岁年耐心耗尽了,懒得搭理陆知野,转身就走。
“等等。”陆知野抬手抓了过来。
这段时间,池岁年总被这人抓来抓去,早就不爽了,没道理还惯着这臭毛病。
一回身拍回去。
但没想到这次陆知野换了个地方,他握的是肩膀。
池岁年一个转身没站稳,又被人掰了一下,脚低一滑,脑袋砸上了陆知野下巴。
“嘶……”
姓陆的一声痛呼。
接着就是天旋地转,掺杂着陆知野的闷痛声,两人鸡飞狗跳地滚进了浴缸里。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开关,淋浴头哗的一声砸下大片水花。
池岁年傻在浴缸里。
后背让冷水浇了个透。
“……”
两人一上一下地面对着面,池岁年弓着身体,膝盖顶在两侧。
可浴缸就这么大点,装不下陆知野的长手长脚,他膝盖轻轻屈起,支在池岁年臀下,乍一看他就跟坐在陆知野腿上似的。
池岁年还察觉屁股一阵发热,左右两边都覆着一只大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屁股上的手指好像很轻地捏了他一下。
底下姓陆的还尽职尽责地给他添堵:“你也要洗?”
池岁年抬手给了他一下。
“你踏马手往哪儿放呢?”
···
被迫淋了一身冷水,池岁年后背凉得厉害,担心现在这具瘦弱的身体生病,他甩上门,回自己房间泡了个热水澡。
出来时气还没消,睡不着,床头电话还一直响。
深更半夜,池岁年戾气比起床气还重:“干什么。”
嘶……
汤烬牙疼似的抽了口气,支支吾吾道:“那什么,我就想问你睡了没有。”
“……”
大半夜打电话问别人睡了没有,少年,你是个天才。
汤烬估计也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在那头犹犹豫豫了半晌,才道:“你是一个人睡的吧?”
池岁年:“我还能半个人睡觉?”
“哦,哈哈,那就行,哈哈,没事,我没什么事。”汤烬又是傻笑又是结巴地扯了会儿闲篇。
池岁年不耐道:“没事挂了。”
“别!等等等等……”汤烬急忙道:“还有个事……”
“说。”
“就是,假如,我是说假如哈。”汤烬道:“假如你最好的朋友,当然啦,这人不是我,只是假如,你最好朋友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被迫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池岁年敏锐眯眼:“你背着我做什么了?”
汤烬:“……”
“都说了只是假如。”
“没做亏心事你假什么如。”池岁年皱眉追问,“说。”
“我真没做什么……”汤烬嘀嘀咕咕,“就是一个突发奇想的假设,你先回答我呗。”
电话里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像手机在什么东西上揉搓了片刻。
接着,池岁年听见了几声压低了嗓音的悄悄话。
“我靠,你抢什么,我这不是问着呢嘛!”
“你他妈有没有脑子,别问这么直白,有点心眼儿好吗?”
“你能耐你来!老子看看你能问出来几个字。”
池岁年:“……”
听出来了,电话那头是他两个微脑残的兄弟。
“咳咳,岁年啊,我是陆横……”
这俩人大概是在玩儿什么溜人的无聊游戏,池岁年没心情奉陪,直接挂了。
这叫什么事儿。
一晚上折腾,嗓子干哑得厉害。
刚想下楼倒杯水喝,一打开门,混着淡淡酒气的男人就步伐不稳地走了进来。
看到池岁年还愣了一下,接着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床上带。
“……该睡觉了,你还去哪儿?”
池岁年:“……”
该什么了?
你他妈再说一次?
喝醉的人一身蛮力,池岁年一时间居然没能挣开。只是一转眼,他就被带到了床上,被陆知野八爪鱼似的抱在怀里。
陆知野还哄孩子似的,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池岁年被他拍得一脸凶相。
大概是没想到怀里人是越哄越凶,陆知野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