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陈辞川却不暇思索地说,ldquo我是谢时晏的实验员。rdquo
温云泽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他打开铁门,ldquo没关系,现在不说也没事,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说,进去吧,他就在里面,如果他还认得出你。rdquo
陈辞川看着温云泽脸上诡异的笑,心猛地一紧,刚要走进去,温云泽的话就如魔鬼一样从身后飘来,ldquo奉劝你一句,连生母和亲妹妹都能够杀了吃掉的人,可不是人,是野兽,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rdquo
ldquo那也比你这个出卖了人性,心甘情愿地当联合政府走狗的人要强百倍千倍。他未曾背叛你,是你背弃了他。rdquo
陈辞川没有回头,他看不见温云泽的表情,更感受不到温云泽布满了阴霾的内心。
他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了关于谢时晏完整的过去,现实远不是他们口口相传的那样,冷血无情、丧失人性的不是谢时晏,而是利欲熏心的背叛者,是人云亦云的施暴者,他看到的是妄图以一己之力抵抗军队的英雄,看到的是为了儿子甘愿牺牲的母亲,为了哥哥不惧死亡的妹妹。
如果这悲恸的真相无人知晓,铮铮铁骨的军人注定要背负这份沉重,那至少,不要再让悲剧延续。
他是谢时晏的实验员。
他永不背弃。
第57章 我来做你的眼睛
昏暗潮湿的牢房中,不时还有老鼠从脚底下蹿过。
陈辞川踏进去的一瞬间,门ldquo哐rdquo得一声被重重地甩上,如同被锁链紧紧绑缚着的谢时晏,关上了那唯一的一扇心门。
陈辞川看着眼前仿佛从血水中捞出来的谢时晏,心里漫起无边无际地苍凉。
他一步一步走向牢笼的深处,定定地站在谢时晏的面前,男人的双眼如同两个血窟窿镶嵌在脸上,脸上的表情是死一样的平静,可是微微张开的嘴巴中,却能够看得见那染着血的獠牙。
他穿的还是那一身军服,可却千疮百孔,修长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如刀一般锋利,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开出暗红色的花朵。
陈辞川的到来,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吼声,痛苦而又疯狂。
谢时晏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他的味觉和嗅觉早已经失灵,整个人都仿佛浸泡在血中,只闻得到血腥气,感觉得到有人站在这里。
属于动物的警觉让他全身都防备起来,似乎随时都准备将陈辞川开膛破肚。
陈辞川喉结微动,他没有对这个随时都会失去理智的人丝毫的畏惧,而是伸出了双臂,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腰际,轻声念着他的名字,ldquo谢时晏。rdquo
野兽陡然间被抚慰。
刀刻一般的脸颊都变得柔和起来。
现在的他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他的快乐与痛苦交织错杂在一起,重重叠叠布构着他惨白的人生。
可即便如此,他仍能认得出陈辞川。
现实也好,药剂导致的幻觉也罢。
陈辞川是唯一能够叫他名字的那个人。
他的生命只是一个冰冷的代号,当陈辞川呼唤他的名字时,他才被赋予了血肉。
他将下巴压在陈辞川瘦弱的肩膀上,沙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ldquo快走。rdquo
这个时候的他还能做什么呢,镣铐刺穿了他的羽翼,他的爱人就站在这龙潭虎穴中,他却如同废人,连保护二字都难以启齿。
可是陈辞川却慢慢地捧起谢时晏的脸,ldquo我们一起。rdquo
锁链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命运的演奏已然上演,陈辞川搀扶着谢时晏,低声问道,ldquo还能走吗?rdquo
谢时晏点了点头,他残破的羽翼黯然失色,可他愿意将余焰燃烧殆尽。
他活动了活动自己的四肢,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ldquo我看不见。rdquo
ldquo没关系。rdquo陈辞川认真地看向谢时晏,ldquo这一次,和我走,我来做你的眼睛。rdquo
当温云泽算计着时间打开牢笼时,陈辞川就静静地站在门口,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平静地看着自己。
温云泽惊讶于陈辞川的完好无损,他短暂地愣怔了一瞬,随即冷漠道,ldquo现在人也见完了,你带来的东西呢。rdquo
ldquo我什么时候说我带来东西了?rdquo陈辞川嗤笑一声,在温云泽发作之前,陈辞川面色猛地一变,喊道,ldquo谢时晏!rdquo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牢房中闪电一般窜了出来,将温云泽按在地上。
ldquo你耍我?!rdquo温云泽怒吼一声,身体被谢时晏禁锢得动弹不得。
文森特二话不说拉响了警报,枪械对准了陈辞川,ldquo让他放开温队长!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