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眯着眼睛,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难以掩藏的煞气。那些个朝臣想做什么,厉长生自然一清二楚。荆白玉一直想要力挽狂澜,自从作为太子掌管朝政开始,招惹了多少人的不满可想而知。如今是大好时机,找一个听话的皇帝,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冯陟厘给荆白玉诊着脉,道:“厉太傅可先行处理琐事,左右这面为陛下诊治的事情,厉太傅是帮不上忙的。”厉长生望着榻上的荆白玉,他是根本不舍离开一步的。然而冯陟厘说的不错,自己帮不上忙,什么也帮不上……“好,有劳冯先生,请务必让小白醒来。”厉长生道。他说罢了,对灵雨又道:“我去去就回,照顾好陛下。”“请太傅放心。”灵雨道。她说罢了,拉住了就要离开的厉长生,道:“厉太傅,请务必让那些个心怀叵测之人好看。”“放心。”厉长生稍微露出一个微笑。厉长生招了招手,对喻青崖道:“跟我走。”喻青崖引着厉长生往朝议的地方而去,还未走进大殿,就听到姜笙钰的声音。姜笙钰有些个激动,呵斥说道:“你们这是要造反罢?莫不是与宛阳王是一伙的?”“姜王您说的什么话?”一个老臣笑着道:“这乃是大荆的朝议,要选的也是大荆的新皇。姜王您身为姜国的君主,为何来凑这个热闹?还是快快离去的好。”“新皇下落不明,”姜笙钰道:“你如何便肯定新皇已经仙去?我看你与那宛阳王的叛军,指不定就是一伙的,所以才这般肯定!”“姜王莫要血口喷人!”老臣说道:“这可是我们大荆的地方,容不得你这个外来的国君撒野!”“撒野?”突然一个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声音虽不大也不高,却掷地有声,叫所有人浑身一个激灵。厉长生高大的身影出现,负手站立在大殿门口,低声一笑,道:“撒野,这个词用的倒是好。”众人都听出厉长生话中有话,但迫于厉长生的威严,竟是谁也不敢轻易出头。姜笙钰再看到厉长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立刻冲上去,有些眼睛发酸,低声道:“叔叔……荆白玉他……他……”“陛下,”厉长生不等姜笙钰说罢,已经朗声说道:“陛下已经被救回,此时便在宫中。”“什么?!”“这怎么可能?”“不是跳崖了吗?”大殿之中喧哗不已,声音吵闹至极。姜笙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厉长生,道:“真的吗?真的吗?”“是真的。”厉长生点头道。荆白玉已然被救回来了,只是多日未醒罢了。喧哗之后,便有朝臣大声说道:“厉太傅,既然陛下被救回,为何我们只看到了太傅您一个人,却未有看到陛下?”厉长生淡淡的说道:“陛下身体不适,正在疗养。”“什么?身体不适?”有人小声嘀咕,道:“莫不是摔断了腿脚?”“嗬,难不成残疾了?”“从悬崖跳下,能活命已是万幸,恐怕是真的残废了罢?”众人猜测不已,有人满脸狐疑,有人满脸喜悦。先前与姜笙钰对峙的老臣站了出来,道:“敢问厉太傅,陛下此时何在?卑臣们想要前去探望。毕竟……”他话锋一转,道:“毕竟太傅也应当是知道的,我们大荆无有让一个残疾做皇帝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