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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钟煦呈连杯水都不给他倒。
尽管发展和自己预想的不大一样,但晁凌山还是很快调整策略,打定主意地开口:“小呈,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
他上周来过医院两次,每次都没看到钟煦呈,问院里的护士和医生,他们都说不知道去哪儿了。
问林丛盛,林丛盛也只说休假去了,其他只字不提。
但晁凌山并不接受这种说法,尤其是今天看见钟煦呈,发现他比先前清减了不少,更是觉得对方前段时间不止休假那么简单。
钟煦呈并不打算聊个人私事,回了句林丛盛对外宣称的休假,就开门见山地问晁凌山:“你今天过来是想谈什么?”
业务发展其实算商业机密,尤其是钟煦呈还没有合作意向,连潜在客户也算不上。
晁凌山本来不应该说,但好不容易盼到钟煦呈愿意主动跟他搭话了,他只能抓住机会,“还是想跟林总谈一下开分院的事情,其实我们之前都谈得七七八八,连地方都选好了。”
“但要签合同的时候林总突然反悔,说是急需用钱,要押后再谈。”
“其实吧,我想和他合作开分院不是因为我自己开不起来,而是我在这方面没经验,我也跟他说过,如果资金方面有问题,我可以来解决。”
说到这里,晁凌山不自觉地显露出几分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精本色,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不知道林总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一见如故,如果只是金钱上的问题就好办,不妨拿出来说一说,兴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这副上赶子送钱的态度着实奇怪。
钟煦呈思来想去,总觉得晁凌山另有所图。
可林丛盛有什么可图的呢?
“小呈。”
见钟煦呈听完没反应,晁凌山假意喝了口水缓一缓,闲聊般开口:“你和你男朋友最近还好吗?”
他虽然没能打听到钟煦呈没来医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昨天听先前告诉他在疗养院见过庭钺的那个朋友说,庭钺的主治医师来了陶市。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应该告诉你,”
见钟煦呈颜色漂亮的眼眸瞥过来,晁凌山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些,急于表现般一股脑地把话全倒出来:“我朋友跟我说,庭钺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在疗养院的时候就是个经常关禁闭的危险分子。”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还拿出手机,将很早之前从朋友那儿要的一段视频点开递给钟煦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你面前装正常人,但他真的不是好人。”
那是一段从监控截取下来的视频,只有短短五秒,背景是疗养院的禁闭屋。
庭钺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禁闭屋的三面墙都包裹着厚重的海绵,剩下一面是铁网,看上去就像个巨大的捕兽笼。
而视频里的庭钺正暴力地敲打着铁网,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双拳布满斑驳的血迹,脖子青筋暴起,压抑的嘶吼声仿佛困兽的悲鸣,撞击声如同沉重的鼓点,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呈,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我还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骗,我觉得......”
“你的哪个朋友跟你说的?”
钟煦呈忽然出言打断了,脸上情绪寡淡,让人难以分辨喜怒。
晁凌山的长篇大论还卡在嗓子眼里,看着他用蓝牙把视频传到自己手机,本能张嘴地回了一个名字:“苏平扬。”
钟煦呈问得很仔细,“哪个ping哪个yang?”
晁凌山不明所以,“平安的平,扬帆远航的扬。”
钟煦呈不再看他,拿出手机点开app搜索了一个名字,然后顺着上面的官方号码拨了过去。
晁凌山越发迷惑地看着他的举动,直到钟煦呈对那头的人说:“你好,我想举报你们疗养院的苏平扬医生泄露病人隐私,证据我稍后发送到你们的邮箱,希望你们能暂停这位医生的职务,严查这件事情。”
脸上的疑惑逐渐被愤怒取代,晁凌山抢回手机的时候已经晚了,视频已经成功传送。
“小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捏着屏幕的手指都在颤抖,“你怎么能这么是非不分?”
“跟你有关系吗?”
钟煦呈撩起薄薄的眼皮,神情冷锐,仿佛在看一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打从心底里感到厌烦,“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庭钺是毕业照上的那个小孩?”
“他除了发型和小时候差不多,五官跟身高根本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