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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刻,钟煦呈忽然发现,只要他把黎近的电话删了,这个人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他连寻回的途径都没有。
这让钟煦呈觉得很不对劲。
明明当初他提出分手的时候,黎近还特意打电话来跟他说有苦衷。
而且好婆也说见过他回来,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失联了,连电话也打不通?
钟煦呈想到了庭钺的表哥。
但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秒,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二十分钟后,庭钺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暖乎乎的热意,还有半潮半干的长发。
钟煦呈本来已经躺下了,见他湿着头发就要睡觉,忍不住把人拽起来:“去吹干点儿再上床。”
“差不多了。”庭钺浑不在意地摸了两下,抓着被子不愿动。
钟煦呈起身进浴室,发现吹风机是可拆的,就拎出来插在床边的插座上。
“转过去,我帮你吹吹。”
他用脚尖碰了一下庭钺的脚踝。
“不用转。”
庭钺坐在床边岔开膝盖,一手搂着钟煦呈的腰,按着他站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就这么吹吧。”
他半阖着眼把脑袋靠到钟煦呈平坦窄瘦的小腹上,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着。
这样倒也能吹。
钟煦呈一手抓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撩起庭钺脸侧潮乎乎的头发,慢慢地一撮撮吹着。
虽然没经验,但他在医院里偶尔也会给小猫小狗吹毛,原理应该差不多。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嗡嗡嗡地响着,把光线昏暗的廉价宾馆房衬托得分外温馨。
庭钺的头发浓密又丝滑,比好些昂贵的丝绸还好摸。
钟煦呈原先的注意力都在怎么吹干上,等吹得差不多了,就自然而然地欣赏起了这一头漂亮的长发。
“庭钺,”他轻声开口:“你的初恋是怎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
庭钺仰头看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猫,“怎么?吃醋了?”
“没有。”
钟煦呈勾起唇角,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衷心道:“想夸他审美好,你留长头发很好看。”
庭钺睁着明亮剔透的黑眸望着钟煦呈,见他眼里干干净净没半点醋意,撇了撇嘴,说:“他是我在国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身高一米八九,J裔华人,8x年出生,今年三十五岁。”
“英俊,帅气,自律,上进,也是医生。”
钟煦呈眼底的笑意微微淡了些,浅笑着抓了一把庭钺的发梢,“听你这语气,他好像还健在?”
庭钺脸色蓦地一变,像是才反应过来被套路了。
隔了半秒,他破罐子破摔地挑眉道:“是还健在,我骗你的。”
“为什么骗我?”
钟煦呈捏着庭钺脸侧的软肉,长睫垂下,没有露出特别不高兴的表情,但指尖的力道已经充分表现出他的不满。
庭钺抿着唇没有回答,脸颊已经被掐红了一小块。
钟煦呈又说:“还有别的骗我吗?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只要你说了,我既往不咎。”
“但现在不说,以后被我发现了,我会真的跟你算账。”
庭钺的下巴隔着衣服抵在钟煦呈的腹肌上,玻璃珠一样的眼珠缓慢地转着,像是很认真地思考,又像是在回忆。
大概过了半分钟,他才慢吞吞地开口:“我说你长得很像我初恋,想跟你好,是骗你的。”
“我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和你**。”
“你坐在底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的腰很细,腿也很长,皮肤白得很适合留吻痕。”
“*%^*#你喝多了脸颊泛红靠在沙发上对着我笑的时候,我连*你的姿势都想好了。”
“......行了。”
钟煦呈没控制住力道把庭钺的脸掐紫了,自己的耳根也红了。
“睡觉吧。”
不想再跟这个没皮没脸的电报机聊天,钟煦呈直接上床把被子一盖,熄灯睡觉。
庭钺却黏黏糊糊地抱上来,结实的胸膛抵着他的后背,闷笑着在他耳边吹气,“我还没坦白完呢,师兄,你怎么就睡了?”
钟煦呈直接把耳朵捂起来,“你睡不睡?不睡就滚出去外面守夜。”
庭钺没忍住笑出了声,“师兄别生气,我不说话就是了。”
他吻了吻钟煦呈白皙的后颈,下巴挨着那颗生气的后脑勺蹭了蹭,满足又温柔地说:“晚安,师兄。”
钟煦呈没理他,慢慢把手放回了被窝。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
钟煦呈要回去上班,吃早餐的时候听到白永嘉说戴教授醉得太厉害起不来,又想先回去整理数据,就顺路捎了他一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