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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戴眼镜,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低度近视。
“这么黑不开灯,你想把自己的眼睛看瞎吗?”
费岚顺手打开了玄关处的开关。
楚卓成看着他的动作,眉尖微微一蹙,“我看得清。”
“我看不清。”
费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虽然眼神中收敛了少许倨傲,但是仍然看出了大少爷脾气:
“明天我叫人来给你把这个灯换了,还有你卧室里面的灯,太小家子气了,用了那么多年了也没换过。”
一股挥金如土的败家子气息扑面而来。
其实,当年楚卓成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对方最初进自己家门的时候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脸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一般穷人家的孩子可没有那么挑剔。
他应该早点发现对方的不对劲,竟然还傻乎乎地把人朝家里领。
楚卓成没说什么,算是许可了。
费岚不太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拈起茶几上的葡萄,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你有没有带别的男人回家过。”
他转头问道。
楚卓成拈起了他放回去的那颗葡萄:“没有。”一边回答着,一边手上已经有了动作,不一会儿,葡萄的皮被剥开了。
费岚脸上的表情松缓了些许:“我今晚要睡在你这。”
楚卓成的手指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将手里的葡萄递到了他的嘴边:“好。”
费岚盯着那颗绿葡萄,然后不疾不徐凑近对方的手指,吞咽的动作算是优雅至极。
下一秒,楚卓成又道:“可是陈联来过我家,不算是我带过来的,他知道他家里的地址。”
费岚僵硬着嘴角将葡萄咽了下去。
不好吃,酸。
“有没有人来过你的房间。”他降低要求。
“我的房间只有我弟弟来过。”楚卓成如实回答道。
费岚算是勉强接受了。
今天是周日,昨天二人才刚分开,今晚费少爷又大驾光临,还说要留宿,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
“我去洗澡。”
楚卓成说完之后,手伸向了衬衫。
浅黄色的衬衫就这么滑落了。
客厅十分亮堂,他背上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
费岚拽住了他的手,站起身来,随手将自己的领带扯开,甩在了那窄小的沙发上。
“我陪你一起。”
楚卓成看向费岚头上的伤口:“你的伤口……这几天怎么样?”
“不太疼。”费岚是个皮实的,从小被他爸打到大,不至于细皮嫩肉的那么怕疼。
“愈合得怎么样?”楚卓成又问。
“能怎么样?”费岚皮笑肉不笑,“再来一个月都不能痊愈。”
为了缝针,他伤口那一块的头发还给推没了……
近一个月内他都不能出席任何露脸活动,只能待在家里。
要不然他哪来的功夫天天折腾楚卓成。
“那等会儿洗澡,我小心点。”楚卓成的声音像根羽毛一样。挠得人心痒痒,明明是有些清冷的声音,却偏叫人听出了勾引的味道。
费岚摘下了他的眼镜,吻了吻对方的额角。
细密而又温柔的动作让楚卓成暂时有些不适应。
“费岚……”
话还没说完,他倏地低呼一声。
一股熟悉的失重感——他又被人忽然抱了起来。
“就去浴室里……”费岚不容拒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又在他耳侧低声问了一句什么 。
“没有那种东西……”楚卓成缩在了他的怀里。
听到这话,费岚竟然还算满意:“我叫助理给我送过来。”
楚卓成面色一变:“我叫个跑腿吧。”
“怕什么,”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费岚已经稳稳地将楚卓成在浴室里放下,换了拖鞋,“他就是我的跑腿。”
打开花洒,温热的雾气腾起。
“他经常给我送,你不用害羞。”
他继续道。
这话的意思……难道费岚经常让自己的助理给他送这类的东西吗?
楚卓成的身子颤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刚打开的花洒中的冷水刺激的,还是被他的话给刺激的。
“你不用戴了。”他压下声音道。
费岚挑眉看他:“脸皮那么薄?”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助理送东西过来, 竟然能“牺牲”至此。
“我有件事想求你。”楚卓成脸上不断有晶莹的水珠滑落,落在他身上的各处。
被拽过的手臂红红的,那是一道细细的勒痕。
这副样子,落在谁眼中,都会忍不住垂怜三分。
“又有事求我?”费岚只觉得有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