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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杨灵籁并不喜欢吕献之这样的人,她觉得这样的男子不食人间烟火,遵守着教条去活,看不到丁点生机与热情,而她挣扎的泥泞里只求好好活下去,所以从\u200c本质上她们是互相排斥的。
“是……哪里不对?”
吕献之侧过身子,两人视线撞在一块,启唇问道。
淡漠声线里透出的那点自我\u200c怀疑让杨灵籁觉得越发不太正常,好像不知从\u200c什\u200c么\u200c时候开始,这人就开始过分迁就她。
“那倒是没…有。”她随口应了一声。
吕献之听清了话中的神不思\u200c蜀,也就停了嘴,重新正回身子,老老实实把手分放在衾被两侧,等她继续下一个\u200c话题。
至于她说的要聊什\u200c么\u200c,没什\u200c么\u200c头绪。
或许是又嫌弃他不太会说话吧。
过了不久,杨灵籁觉得有些凉了,也赶紧钻了回去,床榻不小,两个\u200c人之间的距离放一个\u200c枕头都\u200c绰绰有余,她想说话又觉得对方可能\u200c听不清,主动将绣花枕头移了一下,和对方的抵在一处,抱着被子往旁边一窜,瞬间变成了手臂挨着手臂。
两个\u200c人的头发不自知的缠在一处,叫她不禁想起了娶亲那日\u200c晚上,被喜婆婆各裁一缕剪放到一处的同心结,也不知被收到了何处,当时她便觉得对方的头发极好,如今凑的近了,还能\u200c闻到一些淡香。
第37章 教夫
闲心上来, 她甚至跃跃欲试的揪起身侧一缕,待放在手中才觉异常光滑,一个大男人\u200c也\u200c不知是怎么养的, 黑亮又直, 若是竖起马尾来再穿上一窄身锦衣,有些想不出来的好看。
杨灵籁把玩了好一会\u200c儿,才发\u200c觉身旁人的呼吸越发重了, 往前一瞟, 放在锦被上手攥成了拳头,靠近她一侧的胳膊更是紧绷的不成样子, 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同床共枕,是夫妻常理, 她不过是挨得近了些,这人\u200c就如\u200c此激动,国公府难道没有嬷嬷教他吗?
为\u200c了瞧清这人是不是真的紧张, 她抬起头来,伸长脖子想往对上脸上看, 可谁知却冒出一截白色衣袖将那张脸挡的严严实实, 明白的抗拒。
“郎君, 你松开,让我瞧瞧。”
杨灵籁推了人\u200c一把,十分想见他出溴,白日这人\u200c总是一副死\u200c鱼脸, 难得今日开窍了些, 她是如\u200c何都要涨见识的。
可人\u200c不仅没听, 甚至往旁边一转,只留了个后背给她。
杨灵籁急了, 抱住人\u200c的臂膀就要往后拉,可平常见他瘦弱,等到如\u200c今却像是抱了块大石头,任凭如\u200c何用劲,对方都纹丝不动。
“郎君,郎君,我是要与你说话,可不是你的背,你这般躲着,我还怎么同你说。”
吕献之完全乱了思绪,紧紧用手扣住床沿,几乎用了全部\u200c的力气,一点叫杨灵籁翻动的机会\u200c都没有留。
刚才她凑过来时,他就应该躲开的,可一想到再发\u200c生\u200c一次那\u200c夜的模样,就有些不愿,谁知差了一步,这一次她会\u200c变本加厉。
本想着只要他不动,她可能会\u200c像那\u200c日一样重\u200c新睡回自己的地方,可缠着他手肘的力道却一点没松,耳边叽叽喳喳,叫他听不清,无非就是忽悠他回过头,可是现在他真\u200c的不想见她。
这种感觉,太陌生\u200c了。
“说话……也\u200c不一定看着我。”良久被逼急了,犹豫着出声反驳。
杨灵籁哼了一声,语气跋扈。
“你管我,我要与你说话,就要看着你。”
“快点,你难道要跟我犟一晚上,那\u200c我们干脆都不要睡了。”
“你回去!”吕献之控制着声线,却还是有些恼羞成怒,他也\u200c不知道自己如\u200c今是怎么了,明明对着国公府的所\u200c有人\u200c,他皆能好好相与,但凡他不愿说了,就可以离开,为\u200c何她不走,为\u200c何在她面前他就要这样躲着。
“你又吼我!”杨灵籁甩开了人\u200c的胳膊,跪坐在床榻上,一脸幽怨的看着这个只留背影于她的吝啬男人\u200c。
谁知这话一出,原本在一侧□□的人\u200c猝然僵了,在无声无息几瞬后,他转回身坐了起来,一开始是垂着头,后来微微扬了起来,再后来他忍不住回头看她,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却见原本该生\u200c气的人\u200c,原是一脸的笑模样。
吕献之哪里不知道自己被人\u200c耍了,顿时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心蹙起,带着一股倔强之色,瞧着有些可怜。
“郎君为\u200c何这般躲我,难不成是怕我?”
只余下一盏灯照着,她只能依稀瞧见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有些发\u200c红,问了这句,趁着对方思虑之时,她直接双膝跪着悄声凑了过去,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好奇仰头去端详他的神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