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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他今晚就只能睁眼望天花板了。
金属交错碰撞一瞬,也紧密地像恋人般依偎在一起,另一手熟稔地轻拍起他的背,哄小孩一样。
保持着姿势良久,他缓缓合上眼。
勉强睡会儿。
……
……
正午。
艳阳高照。
不用自己回忆,昨晚的记忆已经率先占据了乔言的大脑。
——“家里没有东西。”
他印象里对方是这么说的。
然后……
怎么……
好像是他先动的手?
酸胀感仍叫嚣似的作祟,强忍着不适,他掀开被子扶着腰走进洗漱间。
前后左右全面地照了照镜子,他有点懵。
雪白的后背交织着星星点点的红斑,看上去没一块好肉。很好,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醒了酒的乔言不像醉酒时那般旷达不羁,肆意妄为,桃红的颜色一直从脖颈朝上泛滥至耳根。
“……”厮混得这么过分吗?
乔言有一瞬间心死,为什么自己不能断片!
昨晚换下的脏衣服被扔进洗衣篓,干净的衣服安安静静躺在洗漱台旁,不过不是他的尺寸?
有点大了,袖子还很长,单色,一看就不是他的风格。
……虽然没有多余的味道。
衣柜里只有梁柏闻的衣服,没有合适他的,思量两秒,乔言沉默地拿起穿上,然后准备下楼问问某人还有没有其他码数的裤子,实在是长到拖地了。
临出卧室前,乔言没忘记把遗忘一晚的手机带下楼,只是刚关了静音重启,信息就叮咚个不停,催命似的,拿着都烫手。
乔言惊呆,尹浩哥给他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尹浩并不是在表演“人类醉酒大赏”,相反地,吐过一次,冷风又一吹,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是有正事的!
先前在休息室,两人一块醉倒,乔言比他稍稍清醒那么一些,走之前还记得提醒他挎包没拿,结果尹浩这个醉鬼本人根本听不进去,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好在乔言背在自己身上给他带出去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挎包全程不在他自己手里,确切说,是乔言忘了把包还给他。
所以,没钥匙他进不去家门啊!
尹浩:【哥们第一次有家却回不去,有身份证倒还能……有个屁!哥只有一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电话都拨不出去的搬砖!/抱头痛苦/抱头痛苦】
乔言有些心虚地回:【……对不起尹浩哥,当时手机静音了,后来怎么样?你现在进去了吗?】
尹浩:【你觉得呢!大半夜找开锁师傅,他一度觉得我有毛病】
静音是真的,但那是他自己设置的。
好吧,美色当前。
尹浩哥,他忏悔。
聊天间,他已经慢慢悠悠走到餐厅,早餐保温着,但不见张阿姨,厨房门紧闭,也不见梁柏闻,偌大的房子空荡得可怕。
“六一?”
乔言左看看右看看,竟然没有一只狗回应他,就连平时最为闹腾的二饼都不曾在他视野里出现过一秒。
奇了,人不在,狗也不在。
出去遛弯了?
在第二天早上?
乔言不明所以,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又反弹似的直起身,很显然,不太能坐啊……
端起早饭打算坐到软和点的沙发上,他突地余光撇到桌上放着一个礼盒,一个蓝色包装,系着漂亮丝带的礼盒。
是礼物吗?给谁的?
正想着,玄关便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下一秒伴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乔言先看到的是恨不能融为一体的,一大一小两只狗。
牵引绳被取下,梁柏闻进门就望见一个扑在沙发上身影,大约是跪姿,只露出头顶黑乌乌的脑袋,扭过头看他,眼睛莫名像极了六一,即使不是浅蓝也依旧明闪闪,皎如日星。
“你回来啦?”乔言放下手边的盒子,偏头看他。
滞了一下,梁柏闻“嗯”了声,脱下外套挂好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把人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笑问:“怎么不再睡会儿?”
“十点,再睡也睡不着了,”乔言默了一下,“我又不是二饼。”
二饼天天除了黏六一,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
但二饼本狗为自己辩解似的“呜嗷”了两声,它不服气。
“你早上去哪——”
问题没问完,一个电话进来了。
看到电话备注的时候乔言才想起,前段时间看中一套比较满意的房子,但是因为各种事情,手续一拖再拖,还没来得及签,中介大抵是打来确认时间的。
梁柏闻视线在乔言五官之间来回游离,示意他先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