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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煮完茶水,就让沈明楼过去吧。
“……”
一支烟在不知不觉中燃尽, 秦致琛心里的火却没有跟着烟一起化作雪白的灰。
他撑住头, 一边脸藏在黑暗中。
该死,都是他太大意。
秦致琛闭上眼, 满心怒火,他已经在脑中模拟出种种折磨时家的方法。
他深呼吸, 额头青筋暴起。
时家下的药十分强劲,尽管他还在强忍,却也逐渐忍到了边缘。
秦致琛接管秦家之后就不再留着上学时任性的脾气,他学着管理手下的人,为了让他们服从自己,他脸上的表情从丰富变作单一,心中变得毫无波澜。
可今天的药却把他这几年汇聚的冷漠假面直接击碎,露出了他的本性。
“呼。”
他吐出一口气,眼前景象在忍耐中变得模糊。
“……”
他强忍着自己,把毯子围在腰间盖住自己,紧接着长腿一迈,从柔软的车垫到了坚硬的地上。
夏日炎热,即便是夜晚也并没有凉快多少,吹向人的风都像是带着火气,吹得人难受。
秦致琛咬着牙回到房子里,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分不出是因为忍耐还是天气原因。
房子里开着空调,凉风吹过他的身体为了送来凉意,他心中熊熊的火焰被冷风压下些许,但还是令他难受。
他靠在玄关处,额上的前发被汗浸成一绺一绺,他睁着眼强作冷静,实际连取下领带的手都无力地颤抖着。
领带被他拉下,它在此刻就像一条捉不住的鱼,滑溜地从他手中掉落伏在地上。秦致琛此刻也无心顾及这些。
他一步一步走到上楼的台阶处,袖子捋起,露出的小手臂上布满细密的汗,他紧紧抓住扶手在虚浮的脚步中踏实地踏在向上的台阶,他借扶手出力,脚步声有些沉闷。
酸奶窝在客厅里,嗅到自己主人的气息从沙发上跳下,小跑到秦致琛身边睁着一双深蓝宝石似的眼睛望着他。
秦致琛看到有一团白色靠近自己,他哑着嗓子道:“去客厅玩吧,我要回房间去了。”
酸奶没理会他这句话,它咪咪叫了两声,带着一身绒绒的毛靠近秦致琛,用头蹭了蹭他的小腿。
“我没空陪你玩,明天再陪你。”
说完,他想弯下腰摸摸酸奶的头,但药效猛烈他只好轻轻抚了一下它上扬的尾巴。
酸奶看着他甩尾巴,又歪着头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的动作。
它站在楼梯上看着秦致琛不再理它,还一步一步慢慢向上,它四肢并用跳上台阶,用比秦致琛快的速度到二楼,又站起来伸长身子把他的房门打开。
“咪。”
秦致琛看他给自己开了门,夸了一句:“真聪明。”
酸奶叫了两声,很受用。
它看秦致琛终于上了二楼,赶紧扬着尾巴进了他的房间,跳上柔软的床上,又用爪子拍了拍柔软的被子。
秦致琛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无暇顾及酸奶的动作,他扶着墙走到自己的浴室中,右手一扭,冷水通过花洒打在他的身上。
秦致琛靠在墙上,冷水一遍又一遍冲在他身上,白色的衬衫贴在他蜜色的身体上,全身布满水痕。
“咳咳咳……”
他不小心吸入几滴冷水,呛得他躬起身子,水流哗啦哗啦从他的后脑勺一路向下。
他双眼通红,衣服湿哒哒地贴在他身上,围在腰间的毯子被他扔在一边,它颜色变深早已被水浸透。
“……”
秦致琛被冷水从上而下冲刷,心中火焰被压下许多。
他喘着粗气,强撑着自己最后的底线,给自己洗了个澡。
-
沈明楼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见酸奶在秦致琛的房间中大声地喵喵叫,仿佛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赶紧打开房门想要安慰它,却看到秦致琛房间里的浴室中亮着灯,从中传出水声。
秦致琛回来了啊。
沈明楼从亮灯的浴室转过目光看向酸奶,他知道秦致琛回来了不敢直接坐在秦致琛床上逗猫,他只好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对酸奶道:“怎么啦,过来我这吧?”
酸奶摇摇尾巴,它跳下床,向后看着沈明楼叫唤着他来他身后和他一起来。
“喵嗷。”
沈明楼只好跟在他后面,和它一起来到秦致琛的浴室门前。
“怎么了,”他蹲下身看向酸奶,“为什么要来这里?”
酸奶抬起自己的爪子,粉红的肉垫拍在玻璃门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它又转过头对着沈明楼喵了一声。
“秦致琛在里面洗澡呢,他不能陪你玩。”
沈明楼只以为酸奶是想和秦致琛玩,“你来我房间吧,我陪你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