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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盛焚周是盛焚意的亲哥哥。
盛焚周,早在三年前死于一场海难。
“盛焚意一开始不叫盛焚意,他叫盛焚周,盛家的大儿子才叫盛焚意,后来算命的说大儿子取这个名字不好,不吉利,盛焚周这个名儿吉利,盛老先生就把两个孩子的名换了。”
“但是,老天定好的命格哪里是换个名字就能被替代的呢?换名有什么用,换名不换人啊,灾祸还是落在大儿子头上了,人死了,尸体都找不到。”
“大儿子死了,小儿子还活着,盛焚周,不,现在已经是盛焚意了,私生子出身,却在父兄死后接手了盛家所有家产,还自己在港城打了一片天,谁不知道他呢?盛焚意像是野心勃勃,也像是报复自己当年的名字被兄长和父亲抢了,对外他的名讳一直都是,盛焚周,可他到底叫盛焚意啊,法律上就这么定的,真的盛焚周早就死了,不明白那样大的人物了,为什么非揪着这个名字不可,跟执念一样。”
“观泠,你明白吗?”
“盛焚意这个名字的存在,本身对你而言,就是一种欺骗。”
白昼当时对观泠说这些时,观泠已经吓坏了。
白昼却狠狠心,继续道:“一年前,我把你从我的店里赶走,不、连我遇见你,都是盛焚意安排的,盛焚意要你交我这个朋友,让你感受到希望,却又让我把你赶走,为的就是让你彻底没了依靠,让你彻底走投无路,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清清白白靠自己的双手工作挣钱养活你自己,你只能依赖盛焚意,你只能去找他,让你知道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抛弃你的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观泠很久以后才讷讷地问白昼。
白昼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自我厌恶,和对谢兰音的痛恨。
“观泠,我是个坏人,我为了一己私欲利用了你,就当我赎罪吧,如果,你以后想跑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
“你知道。”
“安德森给你了不是吗?”
“安德森……”
观泠忽然想起了那个在一个雪夜来他家里借宿一晚的给他讲述了白骑士综合症的、那位有着绿色眼珠的外国男人。
“他是我的朋友,我请他帮了忙,你很聪明,察觉到了真相。”白昼耸耸肩,“虽然我猜那张写有电话的纸条一定被盛焚意丢了,可你应该记下来了吧?”
“观泠,我说过,逃。”
“盛焚意,不,盛焚周,他就是个疯子、”
盛焚周……
盛焚意……
观泠骤然惊醒!
他从不久前他与白昼的那段回忆里抽|身。
他看着盛焚意。
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喂了安眠药后睡着的男人。
他颤巍巍地碰了碰盛焚意的鼻息,确定他睡着了以后才跑去了婴儿房。
他把婴儿房反锁着,把宝宝抱在怀里,无声啜泣着弯下腰,不敢把宝宝吵醒地哭了起来。
他藏在婴儿房角落的手机这时屏幕一亮,白昼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逃。】
这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就在婴儿房外。
婴儿房的落地窗被人从外打开,刺白的车灯熄了后,观泠才把手从宝宝的眼上放下来。
白昼大步走向前,他擦了一把嘴角的伤,这是谢兰音跟他互殴时打出来的,谢兰音不让他来救观泠,他偏来,这是他欠观泠的。
白昼一把扯着观泠的手,一手接过孩子,对吓得双眼呆滞的观泠说:“我带你走!”
观泠却后退一步。
他把孩子给了白昼,转身开了婴儿房的锁,他要出去。
去哪里,去见谁,显而易见。
“你舍不得他?你还是舍不得?他已经把你毁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舍不得?”白昼睁大眼,拔高了音调。
观泠没有回答,他出了婴儿房,再一次,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灯被关掉了,暖炉灯火微微,落地窗外电闪雷鸣,夜雨磅礴。
盛焚意安然无恙靠落于沙发,他脱了睡袍,穿上一件白衬衫和休闲裤,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衬出冷淡的年轻气息。
他借着火光,在看睡美人的故事书,这是观泠念给小宝宝听的,他像是等观泠无聊了,就坐在这里看了起来。
观泠坐在他旁边,脸颊依靠着盛焚意肩膀。
很温柔地问:“喜欢吗?”
“不知道,只是你喜欢。”
“盛焚意。”
“嗯?”
观泠看了一眼落地窗,窗帘摇摇晃晃地挡不住雷电与夜雨的可怖,如舞台上夸张的烘托主人公情绪的无情道具,在这场戏剧里,光影瓢泼下来,落在两位主人公的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