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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手术在学术界并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证明其有效性,甚至无法保证成功概率,唯一确保的就是死亡率极高。

但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治疗盛焚意病症的方法了,之前的电疗是物理性阻断病症,并没有实质性效果,长时间的忍耐只会让盛焚意的病症愈发严重,他已经忍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没有去伤害他的妻子,如果有哪一天他失控了,那么他的妻子会陷入彻底的、地狱般的人生,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前两例患有白骑士综合症的患者都和受害者一同死去了。

这个病,是诅咒,可到了盛焚意这里还有一线生机,他的副人格也许就是治愈病症的关键转折点。

盛焚意支着下巴,眼皮轻掀,“恢复记忆的概率是多少。”

“我不能保证。”医生摇了摇头。

“那我不去。”盛焚意垂下眼,他从裤子里把藏了一年的,从没有在观泠面前戴过的结婚戒指戴回到了手指上,他像是着迷似的看着手上的戒指,而后他垂首,吻了吻。

“我不要忘记他。”盛焚意喃喃自语道:“我答应过他的。”

“你无法承担病症复发的后果。”这位医生,同时也是盛焚意的老师,他加重了语气,“听着,你目前只有两条出路,第一条,做手术,第二条,放弃你的妻子,和他离婚。”

盛焚意没有回答。

半晌,在车外大雪落满山间时,他的眼珠危险又含笑地盯着自己的老师,说:“还有第三个方法不是么。”

这句话他没有一丝的疑问,反而果断极了,如判下一道真理。

“……什么?”他的老师后背冒了冷汗。

“和以前一样,自|残啊。”盛焚意眯了眯眼。

盛焚意把腕表摘了下来,露出腕骨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一层一层地,用刀刃割掉后再一次又一次滋生出的新生皮肉,这一部分的皮肉太过丑陋,和他的样貌格格不入,可盛焚意一点也不自卑,他反而喜欢极了,他喜欢自己的这些伤疤,这是他爱观泠的秘密。

但观泠不喜欢。

这些伤,方才观泠摸到了,观泠显然吓了一跳。

他装作不知道。

他坐在车里,指腹搭在自己此时此刻毫无遮挡的伤痕累累的腕骨,指尖深深地刺了进去,将昨天被他划破的、还未愈合的那条红色的伤疤挑开了,鲜血慢慢涌出来,沿着瘦削瓷白的手背曲线滑落下去。

滴答。

滴答。

血水落地如乐曲的优雅声和窗外风雪呼啸的粗|俗声交相辉映,盛焚意像是非常喜欢这个声音,他闭上眼,微微仰起脸,望着黑如深渊的车顶。

他的老师早已双腿发软地被保镖们带去了另一辆车保证安全。

半晌,盛焚意恢复了理性似的,他拿起帕子面无表情擦着手上的血,可他还是闻到了身上的血味,这股血味在结婚两年里曾被观泠闻过无数遍,如果他现在以这个样子回家,观泠一定会闻出来的。

观泠刚才就闻出来了,一副很怕他……不,是害怕盛焚周的样子。

“观泠不喜欢我们送的巧克力蛋糕,观泠不喜欢我,观泠想逃跑。”盛焚意俯身,眼珠盯着地上的血。

像是一面镜子,宛如凝望他空洞至极的心脏。

也像在与另一个人对视。

“盛焚周,怎么办。”

盛焚意捂住半张脸,良久,他唇瓣微扯,如蛇如狐诡艳的脸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车窗降下来,风雪吹进车里,苍白的雪吹满他乌黑发丝,一时间冷如冰塑。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栋山间别墅,冷清骨剥掉了,目光浓稠而疯癫,流连又愉悦地停留在观泠所熟睡的卧室的方向。

“睡吧。”他喃喃道。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

——

观泠根本没有睡觉,可他的装睡太生疏,他不知道盛焚意有没有发现,可他目前唯一得知的是,盛焚意不在家。

他是安全的。

可他还是警惕极了,他到底不算太笨,先是叫了叫盛焚意,没有听到回应,他才借着小夜灯昏暗的光线从枕头里把安德森临走前给他的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拿了出来,他的指尖苍白发抖地摸着那一串数字,唇瓣动了动,在拼命背着。

背了好一会儿他才记下来,他抱住这张纸条,把自己全部蜷缩进被子里,在漆黑一片的闷热窒息里,他摸着自己的肚子,闭上眼,想起了安德森临走前对他说过的一些补充白骑士综合症这一疾病症状的话。

【患有白骑士综合症的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伤疤,这是他们在用自我伤害的方式保护他们想爱的人,尽管算不上高尚,可也算是他们仅剩的唯一一点人性,患病者的伤疤通常在易于遮挡的部位,像是舌根、腹部、或是……可以用装饰品进行遮挡的手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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