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柔和，他们走得不慢也不快，赤脚踩在软软的沙子里。海水不时漫上脚面，从脚趾缝间带走细沙，凉且软，微微有些痒。海风拂面，吹起他们的衣衫发尾，风里飘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烧烤香味。司尘嗅了嗅，咽了一口口水说：“罗城，我想吃烧烤。”“烧烤？”罗城往四周看看，发现了远处的烧烤摊，“你想吃什么？”司尘掰着指头想了想，发现他想吃的都是他现在不能吃的东西。忌辛辣忌油腻，这个不准那个不让的，要不是有糖续命，他估计自己会在深夜忍不住掐死枕边人。这么一想，他的兴趣就减少了大半，“随便吧。”罗城没有多说什么，让司尘在原地等他，一路向烧烤摊跑过去。司尘看着他跑远，有些累了，盘腿坐到沙滩上。二号出现在他的左边，一样的盘腿托腮的姿势，没精打采地说：“早上好，白痴。”司尘哼了一声：“不错的开场白。”二号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对你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在他们俩掐起来之前，三号适时地出现在右边制止了他们。他半蹲下，眼神温煦：“今天感觉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每天离死迈进一小步呗。”二号气哼哼地说，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横眉怒目道，“你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还挺开心的？！”司尘凉凉道：“他当然开心啦，我死了，‘司尘’就能变得更完整了。”三号笑着纠正他：“确切地说，我只是你意识的一部分，开心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二号猛摇头：“你不是白痴，你——你们是疯子。”司尘撇了撇嘴：“不用一再强调你们存在的合理性了。”二号被他噎得吹胡子瞪眼。这时候，罗城买好食物，远远地向他跑了过来。司尘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眼神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