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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松站直了身子,说道:“我难道说错了吗?还是说,我对萧王妃的心思魏将军你竟不知?”
“......”魏呈延往后退了一步,与人拉开距离。
阿克松的语气很轻蔑,又带着挑衅。
他是不是真的看上了柳渊魏呈延不清楚,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是因为看出了衍之的感情,所以以为柳渊就是弱点吗?
还是说柳渊的体质又被发现了?是虞天还是虞景瑞?
“将军是不是以为我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会这么说的?”
蓦地,阿克松又打断了魏呈延的思绪。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我确实是看上了萧王妃。”
“可我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而且我看得出萧王妃是真的很爱萧王爷,并非是我等就能插足。”
“所以尽管很不甘,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放手。”
话骆,阿克松又拍了拍魏呈延的肩膀。
“你真是......”魏呈延刚想反驳,可阿克松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不过看将军刚才的神情,我想我的预感一定是对了。”
“我很好奇,但同时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时我们的想法还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一成不变。”
阿克松说完翻身上马,目光清明的扫过了在场所有人,可最后却落到了那城墙之上。
因为萧衍之就在那里。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风从人的指间缝隙里穿过。
因为魏呈延的无声辩驳,让虞天想看戏的心情也顿时一落千丈。
他本以为以魏呈延的性子,他们就算不打也是吵,但谁知道才几天不见,魏呈延竟就能把自己的脾气控制自如了。
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视线在半空中陡然交汇,碰撞,两个人都无言,只是停顿了三个呼吸阿克松就调转马头,然后往边境走去。
“诸位,我们有缘再见。”
......
半个月的时间,从阿克松进城到离开,萧衍之只跟他交了两回手。
一次是拿了他的信,还有一次就是在望月楼,他受邀带着柳渊前去赴宴。
如今人走了,两国交好这四个字也就成了纸上谈兵。
皇帝的如意算盘也打空了,所以现在又想起了他,还有萧王府。
几年的打压,漠不关心,眼看着蛮族气数将尽,马上就要成为他案板上的鱼肉,可谁知道凭空又出现了一批胡人,让他做空萧王府的计划又不得不推翻重造。
阿克曼的心胸开阔。
可此心胸非比心胸。
他胆量过人,勇气可嘉,自以为常年被黄沙侵蚀,又被自然所磨练出了一身的蛮力就能够睥睨天下。
他不甘于只做那黄沙里的皇,也不甘心此一生都被困在那方寸之地。
他想让他的族人们走出黄沙,想让他们再不用为粮食忧愁。
他想让这天下共主。
虞国的皇帝因为怕萧衍之功高震主,怕他威胁,又怕他造反,所以一心想夺回虎符,遣散琳琅军。
而阿克曼也怕萧衍之。
因为萧衍之是一位将才,是天生的将领,只要有他在,他就算再过百年也攻不下边境。
但虞国的皇帝若是信他,愿意和他共分天下的话,那他就可以去制衡萧衍之。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就会互相牵制,虞国的皇帝不用担心萧衍之会功高震主,也不怕他会虎视眈眈。
可这共分天下的决议,事到如今就没有一位皇帝能同意。
......
阿克松离开景城后一路北下,与前来接应的护卫碰头后就又改走水路。
在登船的最后时刻,他思来想去,内心焦灼的还是把那封早已写好的信送了出去。
白色的鸽子飞于天际,船也扬起了帆,驶向远方。
景城的繁华在眼里一点一点的散去,离家越近,眼前的一切就越接近他印象里的故土。
黄沙漫天,绿洲仅此一片。
云水落距景城有百里路途,他来时就花了三天两夜,因为没有大型船只,所以只能策马扬鞭。
可归去时却只需要一天一夜,因为他们买了一艘长船,速度快到无法比拟。
海上的身影终究是被挡在了群山之间,而同一时刻,魏呈延也捉到了一只白鸽......
萧王府药炉。
柳渊正在为娜刹迦处理伤口,因为伤口深可见骨,柳渊的手都在颤抖,像是害怕,也像是伤心。
而鬼医就在一边打坐调养,一时之间,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
萧衍之坐在桌边翻看着鬼医他们带回来的密信。
这些都是从药王谷里找到的。
里面有药王写好但没送出去的想念,也有鼓起勇气的坦白,后悔,不甘,和愤怒。 ', ' ')